谢州沉吟片刻,还是与姜绾说了实话。
“爹娘此刻并不在上京,阿七与他们相识太短,爹在京中亦无要职担任,他们忧心阿七,便与他一块去了安淮,见一见公孙伯父和伯母。对外则宣称是因为长女病逝,心情沉痛,故而出游。”
姜绾怔然的看向谢州。
心里头的不安越来越重。
谢媛早已对外宣称病死,阿七的身份却一直没有公开,仅有亲近的一些人知晓,这也是阿七的意思。
用这个借口再合适不过,姜绾不敢再深思。
“出去转一转,换换心情也十分不错,安淮是个好地方。”
姜绾弯起唇角附和,随后没再提及别的。
今夜已深,并不适合再赶路,他们便在城外歇息一宿,翌日一早马车入城,却在城门口被拦了下来。
看清是侯府的令牌后,一旁的士兵声音昂扬。
“圣上请谢大人入城后立即进宫复命。”
谢州下了马车,翻身上马后回首。
姜绾掀开车帘看过去,在其身侧都察院的人两字排开,随即一队跟着谢州后面走,一队围在了姜绾的马车四周,护卫其安全。
待谢州离开后,士兵便立刻放行,马车重新开始走动。
姜绾隐约的听见百姓们的窃窃私语,多是在说谢州回来好,她想再仔细听听,马车已是远离了喧嚣。
都察院的人一直护卫姜绾回府,也不曾撤开,而是直接就在府外守候。
姜绾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回府后立即召来周伯,同时交代绿萝去瞧瞧的寻一个靠谱的大夫,不要叫人发现了。
“若是谢六等人问起,便说是你有些不舒服,切莫多言。”
眼下是最好不过的时机,谢州一回来便被圣上叫进了宫里,不知何时才回来,她得在此之前把这孩子给落了,免得夜长梦多。
绿萝听出了一丝不对,却不敢多言,按照其意思去办了。
万成镖局还在这里,需要有周伯打理,姜绾便没有让其跟着姜成一起回去。
不多时,周伯便进了府。
“近日来,上京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姜绾声音略沉,目光直直的看向周伯,心里颇有些紧张。
母亲和公爹突然离京,谢州一进城就让进宫,都察院的人守在府外,种种迹象都让她不能安心。
如今正是她想对付沈云芝的时候,只希望这局面对她不会太坏。
“自夫人和世子爷离京后,沈府的人便多有动作,镖局时常被人找茬,幸而萧公子提醒,老奴及时闭馆,才避免了祸端,如今您回来了,万成镖局便也可以再次营业,无非也就损失了些银两。”
周伯顿了顿,随即提及了一件事情。
“侯府的三姑娘成亲了,就在这两日。”
“什么?!”
姜绾惊到站起来。
“和谁?怎么回事?!”
谢兰的婚事之前因为孙响一直没定,更何况姜绾昨儿才知晓侯爷和夫人已经离京了,既如此,谢兰的婚事定有蹊跷。
“具体的情况老奴也不清楚,从定亲到成婚也不过十日,虽是从侯府出嫁,但侯府并无宾客,男方那边倒是如常。且谢三姑娘嫁的是安伯侯府的孙公子。”
姜绾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兜兜转转,谢兰还是嫁给了孙响,仿佛一段孽缘,虽说之前狩猎场上,孙响表现的还不错,但姜绾仍然还是觉得她们不合适。
可谁能想到,短短时日内,谢兰与孙响已是成了亲,这期间断然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姜绾情绪尚且还可以,周伯才继续说下去。
“跟在沈府的人发现,沈姑娘近来时常与谢三姑娘有些接触,见面的地方皆有些偏僻,我们的人不敢跟的太近,亦不知二人交谈了什么。夫人若有疑虑,不妨今日问问谢三姑娘,今日正是她回门的日子。”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姜绾被这消息都快砸晕了。
她觉得她离京也没有多久,怎么就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了?
她挥了挥手让周伯先下去,她自己得想想,随即又想起来重要之事。
“周伯你等一下。”
眼下并无旁人,姜绾见其停住,便压低了声音。
“可有什么东西可致其小产却对身体无损伤的?”
镖局里走南闯北的,好东西不少,周伯的见识比姜绾要多得多,论信任,姜绾也更信任周伯。
闻声,周伯大吃一惊。
“夫人,您!”
自己人,姜绾并不想隐瞒,还得指着他做事呢。
“路上的时候身体不适,说我有身子了,一会儿让大夫再瞧瞧,若是确定了,我想用药。我这身子并不适宜要孩子,总归都是要做恶人的,这个恶人不妨我来做。”
虽然真实原因并非如此,但姜绾也只能这么说,才能糊弄住周伯。
总不能说她因为想着和离才不要这孩子,若真因此周伯怕是要阳奉阴违了。
果然,周伯一听对她身子有异,当真认真思考了起来。
“之前走镖时好像是有这么一样东西,但落胎这事总归是有影响的,只看情况深浅,老奴回去找找,会尽快给您回信。”
姜绾满意的点点头。
“若大夫看过无误,我便让人去你那走一趟,你便抓紧些,若没人去,那自然就是个误会,不必再去寻。”
周伯得了信,随即离去。
这么些日子,一直在路上,回来了姜绾也没得休息,也不知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