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择了剧情自由发展……】
留在法国还是去往美国?
埃尔瓦看向希尔,还没说话,对方就点点头,有些懊恼,骂了一句什么,他仍试图改变侄女的想法:“听着,小淑女,你姓克莱茨克,我们这一支得去往美国。”
家族,对于旧贵族无比重要。
但是希尔说服的方向错了,十二不过的埃尔瓦吃软不吃硬,她心里潜藏着更重要的东西。
埃尔瓦仰着脑袋,缓缓摇头,双手交合,捧住自己的心脏,那里还有着一块怀表:“哥哥在这里,我感觉到了。”
孩子褐紫色的眼眸像是冰山托举的天湖冰面,沙漠手捧的绿洲湖面,澄澈又无法躲避,直击人心。
一瞬间,希尔想到见到埃尔瓦之前他调查到的东西,一些晦暗的东西已经如影随形,刻印在这个孩子的身上。
他直视着小姑娘,小姑娘并不闪避。
她用自己稚嫩的坚持的眼神,迎接一名退役军人的审视,不闪不避。
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埃尔瓦,就是精灵的意思,小姑娘就像精灵,可是……
希尔眉宇间的风霜不减,鹰隼一般的利眼已经有些失于明亮逼人,高大强壮的体魄让他看起来如此可以依赖,他站得很直,头顶青天,脚踩尘埃,他望向自己唯一的亲人,自己的侄女,像猛兽望向幼崽,这个年纪的希尔也无法避免被舔犊之情所影响。
他更不能把自己的侄女留在这里,只由她外公这个鳏居的老人照顾。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直接把人打晕带回美国,可是埃尔瓦毕竟不是以前他手下的士兵。
他扫视了一眼四周,对老人道了一声,把埃尔瓦带去田边散步消食。
土豆地一大片,很空旷,四周无人,不用担心其他。
“就像我已经说过的,你必须跟我回美国。”
希尔开了个头,话语就很顺利地说出:“但是我也尊重你的坚持,我可以为此将回美国的时间延后,但是半年,我给你半年,时间一过我们必须回到美国。”
对上埃尔瓦疑惑的眼神,希尔继续说:“你需要新的开始。”
活在过去,是一种悲剧。
但是埃尔瓦只想找回哥哥,她不相信,哥哥就这么离开自己。
超出计划要多留一个月,希尔需要去处理多出来的事情。
他给埃尔瓦留下了一枚家族徽章和一样与之相配的物品,徽章上戴着红色珍珠国王帽子的雄鹰高飞在海涛、狮子兽、骑士的簇拥下,并且给了她一份以她的名义存在瑞士银行的不薄的资产。
瑞士中立国自居,国家易守难攻,银行将金库修在山里地底下,希尔信得过。
希尔跟她说有事可以找在镇警署的一位叫做纽伦斯的警官,在他离去后,埃尔瓦和外祖父生活在这片环绕着住宅的农场,老人不管她游戏时间被仆人家十四岁孩子纳瓦带着瞎闹还是骑着他的马疯跑,但是周一到周五每天八个小时的学习时间必须好好待着。
家庭教师会教数学、语言和音乐,因为埃尔瓦和老人说到罗伯特伯爵夫妇教她画画这件事,就又给她加了绘画课程。
老人并不是一直住在这里,一周好几天都不会回来。
他早早就转移财产移民法国,狡兔三窟,他在其他地方的产业总需要他这个主人打理一二。
在家的时间并不固定,但是周五晚上必定回来。
仆妇在傍晚点上蜡烛,老人教她诵读经文,然后就是一起吃好吃的,绝口不提工作。
第二天就去教堂礼拜,直到晚上才能继续工作有关的事情。
埃尔瓦老老实实地,老人还说她生日那天要给她在星期六上午补一个成人礼。
所有仆人也要如此,埃尔瓦问纳瓦:“祖父星期五一直如此吗?”
纳瓦努力回想:“大概德国战败,他才如此的吧。”
回想到记忆里的德国纳-粹士兵,埃尔瓦面无表情地把一束蓝紫色香根鸢尾插进花瓶。
每一朵花瓣花盛开的弧度就像一串串数字,数学老师教到了几何,而这也是汉尼拔给她讲过的。
调查阿尼巴尔的事情,主要还是在周天进行。
不过今天的授课老师请假了,埃尔瓦也多了一天的假期,原本的课程补在周天。
她去找镇警署的纽伦斯警官,之前希尔也是从他这里拿到了部分关于阿尼巴尔情况的资料。
法国在二战期间和德军生过孩子的女人也惨遭自己国家清算,被脱光衣服、剃头和游街。
镇上也有,埃尔瓦在警署门口看到了街上两边士兵的枪挂在肩膀上,一群人围着,中间女人一个光头,衣服有撕扯的痕迹,有个女人不得不自己拉住布料,她们低着头,四周有得体的女性笑声,有男人的喊叫。
就像一个屠宰场,而案板上的是个无力的女人。
收到信出来接她的纽伦斯告诉她,那几个女性,都是二战期间主动进入德国军营取悦德国兵的叛徒。
埃尔瓦却问:“怎么确定她们不是被胁迫的呢?”
“其实镇子上给德国兵生了孩子的女性不止这几个,只是其他人从没有在当时炫耀过这种事情,所以我阻止了事情扩大。”纽伦斯说这个的时候,眼睛是低垂的,头没抬起来。
注意到他的神态,埃尔瓦就没有把那句“这其实也是法国男人的耻辱”这句还算收住的话说出来。
进入纽伦斯的办公室坐下,纽伦斯拿出了埃尔瓦给他写的信,放在手边:“埃尔瓦小姐,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我尊重你的想法。”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