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只是保持了一小时十五到二十里的速度前行。
这个速度对于蕾姆来说就跟人散步差不了多少,能持续七八小时以上,更没什么危险性。
于是两日之后,寿安终于见到了稚水河。
当然,他的运气也没好到立刻就找到了码头。
不过稚水河上行船很多,基本每隔半小时总有一二艘驶过。
寿安大声对着河床上的行船询问了几番,终于从一个船夫口中晓得了码头的方向。
又行了半日,河面之上逐渐出现了大型商船。
再往前,人声鼎沸起来,一片巨大的平地出现在岸边,船只在此停靠,不少苦力来回不断地搬运货物。
王寿安牵着蕾姆过去:“可有到宇州的货船?”
问了几个苦力,两个没搭理王寿安,其余之人都是摇头,寿安正犯愁,走过来一个穿着绸缎略显肥胖的商客:“兄台是要运货至宇州?”
寿安摇头:“我自己去,还有驴。”
商客失了兴趣,他还以为来什么生意了呢。
不过都走到面前了,他也不好直接甩袖离去,便指了个方向:“你往那边,去寻刘家,他们做渡人的生意,我们这边都是货船,不载客人。”
寿安连忙道谢,一路询问,终于找到了这刘家。
刘家之船约二十米长,船体最宽处十米左右,它是载人的,不如那些货船,动辄三四十米载重上百吨。
不过,载人之船比货船要精致些许,上下分为三层,还建了些卧房。
听闻王寿安去宇州,船家打着包票说他们是这条河上最快最稳的船。
寿安点了点头,刚才一路问来,这刘家也算在此名声不错,想来没有太多吹嘘。
他询问了价钱,船家说:“船上分坐票、卧票、贵客间。此去宇州需八九日时间,推荐客官您选择卧票,只需一两银子。当然,若钱银足够,单人一室的贵客间自然是最舒服的,不过价钱嘛,得三两。嘿嘿,至于您的这头驴,咱们船上有留畜区,承惠您五百文,包饲料。”
古语云:穷家富路。
寿安考虑之下选了贵客间,一来他身上的钱银还算充裕,足够支付这些船资;二来船上人多眼杂,难免有些三教九流,这其中若是有些鸡鸣狗盗之辈倒也算了,大不了失些钱银。
就怕被吴王和胡王的人看到,致使暴露了行踪。
自己独处一间,也好与这些人隔开。
听到寿安的选择,船家喜笑颜开:“来来来,贵客前边请,我来给您牵驴。”
王寿安赶紧拦住:“这驴不大听话,还是我来吧,你在前面带路即可。”
船家看了一眼:“是是,此驴强壮,不像是家养的,贵客真是厉害,竟能驯服。”
上了船,先是安顿好了蕾姆,船家又将王寿安领到了一间小卧房,待寿安支付了船资,船家这才给了门牌:“贵客,船上这些时日,凭此牌可免费享用三餐,还请收好。”
寿安记下,随后进了卧房。
卧房不大,四平米出头,不到五平米的空间,进来之后面前就是一条两米长点的过道,右手边则是占据了一半多些空间的单人床。
过道的尽头是一扇可向外支起的飘窗,可供乘客欣赏外面风光,也是卧房的主要光线来源。
飘窗下是一张半固定在墙上的木桌,人坐床上可以在桌上书写或是进食。
除此之外,整个卧房内便没了其他东西。
将门关上,寿安试了下房门的牢固度。
卧房的门是木头的,比较厚,可以用铜锁在外面或在里面锁上,还算不错。
随后,他掀起床上的草席,船家说过,这床有储物的功能,寿安拉开床板,果然发现下面有暗格,便把两个包袱全放了进去。
做完这些,寿安这才从从卧房出来,他锁好房门,随即去到了留畜区,打算看看蕾姆老不老实。
这船的留畜区不大,毕竟它的主要生意还是渡人。
此时里面只有蕾姆,它还挺兴奋的:“我还是第一次坐船,坐船好玩么?”
“还行吧?”寿安不晓得如何回答,他下来是怕蕾姆晕船,不过现在看它状态还不错,也就放心了。
一人一驴随口瞎聊了许久,直到船身动了起来,王寿安这才晓得已经开船了。
他回到了卧房内,靠着窗户开始欣赏河面风光。
等到看累了,干脆躺着睡了会儿。
入夜前,船家叫水手挨个敲门提醒到饭点了,王寿安这才迷糊间下到餐厅领了晚饭。
船上的主食还是蒸饼,这让已经十来天没吃过米饭的王寿安略感暴躁。
蒸饼干燥,为了好下咽,船家还提供了鱼汤。
寿安穿越前是沿海人士,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对鱼虾蟹向来没什么兴趣,但此时浅尝了一口鱼汤,却觉得好喝极了,连带着,蒸饼也没那么难吃了。
填饱了肚子,整个人都舒坦了,王寿安本还想回去再睡一觉,却在上楼时隐约听到了驴叫,而且听这叫声,可没一句好话!
“是蕾姆?”这船上应该也只有它这么一头驴了。
担心之下,寿安赶紧跑到留畜区。
此时,留畜区内已经站了一个水手,王寿安立刻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忽然就叫起来了,我路过,进来看看。”水手不知道王寿安其实是在问蕾姆,立刻回答。
王寿安看向蕾姆,这驴现在正左摇右晃,看着十分暴躁。
他上手正要抚摸蕾姆的头,水手赶紧拦住:“这驴好像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