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存在。
可笑,真的可笑。
她重重的磕了头,“罪徒贺兰柚,胆大包天,违背人伦纲常,恋慕师尊,请师父重罚!”
她要他亲口承认,她要他清清楚楚,无法逃避。哪怕,哪怕再也不见,被逐出师门。
蔺晨的脾气一向管理到位,鲜少的怒气在此刻听到恋慕师尊的这四个字爆发开来,“贺兰柚!你非要如此这般你才满意?是我管不了你了?”
“无论什么惩罚,罪徒愿意承受!”
蔺晨气的拿起桌上的镇尺,想要打她,悬在半空中又不舍得下手,只能重重的砸在地上,“你明明知道是故意离间!你什么都知道,你为何要跳进这样的圈套!回到从前不好吗?”
贺兰柚倔强地不愿起身。
蔺晨背着身,望着窗外看了半晌,握紧的拳头终究开始松开,叹气,“孽徒贺兰柚,违反师令,不思悔改。逐出琅琊山,前往南楚郢都任总头,没有命令不得出南楚一步。”他扭头看着她,“你满意了吗?”
“徒儿接令。”
她睁开双眼,看见的只是房梁。
起了身,为自己点了安神香。
这三年间,她瘦了好多,手腕上的银环松了不少。她只能再捏一捏,捏紧一些。
日头渐起,有个影子在酒肆客栈对面的一颗大树上坐着,这是唯一一个能清楚看到她,她却看不到自己的角度了。
她头上梳着顶心簪,穿着黑褐色粗布或绢做的衣袖,将自己装扮的丑些,笑眯眯地招呼着客人。
三年不见,瘦了好些。以前那圆圆的脸蛋都尖了不少。
她怎么照顾的自己啊,跟着一堆臭男人一起,肯定吃不着什么好东西。他们都不懂。
三年了,她就不知道给自己发一封信件,服个软,求自己几句,他便让她回来了。
怎么就这么犟,以前多听话。
这宇文暄怎么来了。
石头此时正跑着堂,感觉到了什么,往外头一看,琢磨了好久,最终盯在了一颗大树上。
只见石头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跑腿。
天色渐渐昏暗,酒肆的人逐渐走光,石头正要关上门,却瞧见对面乔装打扮的某个男子盯过来。
石头跟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他便赶紧出来,拉着他往角落躲,“您这一整天都在这儿盯着?”
蔺晨将斗笠轻轻抬起,“没有,路过。”
死鸭子嘴硬。石头内心腹诽了一句。
“那个……她怎么样了。”
“谁?”石头皱皱眉,紧接着假装恍然大明白的说,“哦,你说的咱们总头?”
总头这个称呼让蔺晨忽然有些不习惯,他撇撇嘴,“得,你们家总头这几年过得如何?”
石头立刻替她卖惨,让她显得更加可怜一些,“您是不晓得啊,这些年来总头过的可苦了,每日每日都睡的浅,稍微一些声音她就醒了,有的时候她竟是哭着醒的,醒来告诉我她做噩梦了,我得每日点安眠香让她睡的深沉一些,还有…… ”
这滔滔不绝的卖惨让蔺晨给吓着了,他急忙按住石头的肩膀,“停停停,那你就告诉我她过的好的地方有哪些行不?”
“有,咱全帝都的暗桩兄弟无一不服她,有一次南市月馆出事儿,她提前收到消息立刻前往营救,将咱们的姐妹们撤出去,无一被抓。还有东大街的米店,咱们的弟兄被一些对家欺负惨了,她连夜就将对家米店给端了,还报官说找到他们吸食五石散的证据。一来二去都服她。”
“石头!石头!”
只听见贺兰柚的声音从二楼传出,蔺晨拍拍他,“去吧。”
石头回去之前,转身对着蔺晨说了句,“少阁主,如果可以的话,和柚姐姐见见面,她其实很想念你,哪怕两个人不说话也好。她那个银手镯都变形不好看了,她都不肯换。”
蔺晨笑了,他无奈的摇摇头,将斗笠带好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