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竹孩如飞而来的,正是阿莫木。
他远远看见竹孩棍棒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一般,知道再这样下去,必定会涣散军心,于是急急赶来对付他。
阿莫木在蒙雅太面前,就如是主人之前的一条狗,总是摇尾乞怜。
在别的人面前,则是耀武扬威,盛气凌人。
他飞落竹孩面前,趾高气扬地道:“臭小子,不要太猖狂,让老子来收拾你!”
他瘦削的脸绷得紧紧的,咬牙切齿一样。
一双鹰眼左顾右盼,显得狡黠多疑。
阿莫木提着的是一把大刀,比一般大刀大了一半,又宽又厚刃口发亮,两边刀面上,錾满了一个个呲嘴裂目的魔鬼头颅。
魔王刀!
他虽是马蜂身材,但却拥有一身腱子肉。
他魔王刀砍出时,恶牙狠狠地道:“上次,老子被你们戏耍了,现在,该我们大展手脚进行剿杀了。”
“上次让你侥幸活命,你却不知悔改,现在又来祸害咱们,那你休想再活着回去了!”竹孩手中降龙木迎了上去。
响起沉闷之声时,削铁如泥的魔王刀,在降龙木上只留下一点并不清晰的印记。
“降龙木,果然不同凡响。”阿莫木由衷地赞道。
降龙木,世上最重最硬之木,干木头也入水即沉,与同等体积的铁相当。
竹孩手上所持降龙木,粗如其臂,长有八尺,其重量少说也有三百来斤。
阿莫木大刀虽巨,也就二十斤的模样,如此轻巧之物,砍在上面,能有多大伤害?
“你既然知道厉害,那就快快束手就缚,免得以后被此棍砸得你屎尿俱出!”
“咱们兴师动众,目的就是为了杀你,你的左邻右舍,同村村民,都是为你牺牲的殉葬品!”阿莫木说着魔王刀又再次劈到。
此次,竹孩降龙木扫在他刀身侧面,响起“”的一声巨响,上面錾印的魔鬼头,竟然被震得摇了起来。
好像他们不是錾印的,而是贴挂在上面的一样。
竹孩此一击,少说也有两千斤的力量,见他握刀之手不抖不颤,刀身不偏不斜,心里忖道:这家伙,看来不是易与之辈,有些难缠。
他忖着增加力量再次出手。
阿莫木毫不畏惧地挥刀迎战。
阿娟的梭镖,像一根乱窜的蛇,机灵敏捷地蓦伸忽缩、突吐陡窜,在敌人身上扎出一个个血洞。
遇者,不是亡便是伤,没有讨得了好的。
众多妇女,先时惊惊慌慌乱成一团,见阿娟如此勇猛,受到激励,留下一部分保护老幼,多余的都加入到战斗之中。
为了杀敌保家园,她们也不甘示弱勇往直前。
就是懒散爱嚼舌根的阿花,挥着一把锄头,也跟敌人大打出手?
一个被打掉兵器的敌人,从后面将她抱住想把她掀翻在地,却怎么也拽不倒她粗壮的身躯。
阿花甩了甩没能将他甩开,索性身子后倒,将他一下子压在身下给砸昏死过去了。
她起身再补上一锄头,那人就立马呜呼哀哉了。
阿花在村中懒散是出了名的,众多妇女见她都如此勇猛,自然不甘落后,争先恐后地杀向敌人。
太朵土面对乌都禄铁木拐杖的进攻,两把斧头应付自如。
他年轻体壮,对付一个老头子,要是还感到吃力,那他就不配叫太朵土了!
乌都禄见自己铁木拐杖在他双斧的夹击下,不能杵刺到他身体,叹息自己年老体衰、不能克敌制胜。
三十年前,他一人一拐,力战吸血、吞骨二魔,三天三夜滴水不沾、三天三夜米粒未进,硬是将吸血、吞骨二魔打得身子骨散架,肌肉成泥。
可是现在,对付一个后生都如此吃力,更不要说是对付妖啊魔的。
乌都禄心忖不能与他耗时间,决定用法术解决。
他的铁木拐杖在地上敲了敲,猛地喝道:“地煞星快快来帮忙,将此敌人给我除去!”
他喊叫之时,铁木拐杖又在地上敲击了几下,然后方才向太朵土攻击过去。
太朵土站立的地方,地底突然刺出一把有倒钩的银枪。
倒钩弯如马掌,但是比马掌大了一倍,外围一圈如梳子背一样厚,内面似刀刃一样薄。
整个形状,就如一把梳子被弄弯了一样。
那银枪倒钩擦着太朵土脚旁刺出,像是感觉没有刺到目标,于是旋了一下,将钩端照着太朵土脚背猛地拉下来。
只要勾住,太朵土的脚背,势必会被内面的利刃给斩断。
太朵土听得声响,赶紧挪脚,那银枪倒钩倏地一声没入了土中。
地面恢复如初,了无痕迹。
“倏倏倏倏倏!”
地面上响起一连串声音,四五把同样的银枪倒钩,从地底向地面上疾刺,可是次次都较太朵土的跳跃慢了一步,也就次次都刺了个空。
太朵土忙于躲闪地煞的偷袭,双斧便慢了下来,他硕大的脑袋被乌都禄敲了一记,立刻晕晕乎乎的。
他恼羞成怒,大吼一声,身子立刻腾升而起,脚底生出一股雾气,将他的身子托升到了半空。
那两股雾气直直的白白的,就如玉做的一样。
雾气上下往返窜动,并不是一个劲地往下吹。
雾气所过之处,地上的灰尘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地煞的银枪倒钩顿时失去功效,因为他们每次刺出地面,都只有一尺五寸这么高点。
乌都禄见此并不慌乱,铁木拐杖望空一指又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