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作准备时,漏阿姑也满脸兴奋起来:“哇,马上就开始打猎了,是和老虎豺狼打斗呢,还是和豹子山羊赛跑?”
“郡主,看你这么高兴,是不是还没亲身经历过啊?”武阿库试拉了一下弓弦笑问道。
“是啊。”漏阿姑诚实地道,“所以我才要来体验一下,听说打猎很刺激。”
“什么刺激,这是犯危险的事。”阿月一本正经道,“一会要是见了大家伙,你哪里也不准去,就给我留在我们城主身边。”
“你不让我参加?”漏阿姑生气地道,“那我白来了?”
“你没有打过猎,遇上大家伙很危险的,我能让你犯险?”阿月说着又特地吩咐道,“再大的家伙,见了我们城主,它都不敢靠边,所以你在他身边绝对安全。”
漏阿姑不想哆嗦个没完,心想到时再说吧,看了一眼威风凛凛的竹孩点了点头:“嗯,好吧。”
此时,猎犬叫得更欢了,跑得更快了。
人们无暇说话,跟在后边极速奔跑,不时躲着树木枝丫和荆棘条。
突然,奔跑的猎犬止步呜咽起来,有的还禁不住夹着尾巴反转了身子。
跑在最前面的武阿库见猎犬如此,一脸兴奋道:“果然是个大家伙,猎犬都心生胆怯了。”
他最欢捕猎大家伙,一般的狼啊羊啊野猪的,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以往就算遇到大家伙,他也很沉稳,今天之所以有些兴奋,是因为有他喜欢的女人在捕猎队伍中。
他将在她面前展示他威武霸气、勇猛无敌的气概,以博得她的芳心,所以心情特别激动。
漏阿姑也精神振奋起来,边跑边问阿月:“猎犬都害怕,是个什么大家伙?”
“不是豹就是虎。”阿月回道,“现在不清楚,一会就知道了。”
“哦。”漏阿姑想到一会就要和大家伙近距离搏斗,心禁不住咚咚咚地跳起来。
打猎,确实够刺激。
荆棘刺条时不时抓扯着她的衣服和头发,她不管不问地向前跑。
只要不抓到她的脸和手,她就无所畏惧。
森林尽头,是一片草坡。
人们刚出林,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对面的平坦石面上,一头母虎带着三只狗一样大的小老虎在那里晒太阳。
老虎很粗壮高大,目测超出了六百斤。
“果然是个大家伙。”武阿库双眼放光道。
临近目标时,竹孩挪到了最后面,目的是为了防止猎物逃跑。
他每次去捕猎,再凶再恶的狼群,只要看到他都会自动远远跑开。
原因就是它们看到的不是人,而是另一具惊世骇俗的身子。
这只老虎没有被围猎过,在十来只猎犬狗仗人势的狂吠之下,自然也就没有离开,显得甚是怡然自得。
当它看到人影的时候,方才站起了身,发出低沉的怒吼。
猎犬它是不怕的,再多它也不怕,让它警觉的,是两脚兽。
要是没有孩子,当看到两脚兽时,它可能已经飞身扑过来了。
有孩子在身边,它就有所顾虑,便只是低吼着发出警告,一边用前脚把充满好奇而探头探脑的孩子往身后刨,欲带领它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阿月看着它那雄壮的身子,捏着刀把的手都渗出了汗水,静静地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
漏阿姑既兴奋又害怕,尖声吼叫着,借此壮胆。
她还没有与这样的庞然大物近距离接触过,心里自然直发怵。
武阿库与十来个壮汉,默不作声,悄然将弓拉成满月,然后相互间对视一眼后松手。
弓弦嘣响声中,利箭电射而出。
十来支箭带着破风之声一闪而去,但是不巧的是,那大家伙正好在此时跳下石台,所有利箭擦着它的背毛飞射而过。
如此一来,大家伙消失在了几人面前。
武阿库与伙伴再次对视,然后一点头,所有人同时飞身而起纵上石台。
阿月与漏阿姑也不甘示弱,紧跟着飞身而上。
老虎一家子重新进入众人眼帘,武阿库和同伴正在扣箭时,漏阿姑已经打出了一把飞刀。
飞刀不是奔向大家伙,而是冲一头小虎崽而去。
“不能啊——”众人见此惊呼,可是已经迟了,那飞刀已经射入一头虎崽的眼珠子里,痛得小虎崽嗷嗷大叫。
吓得其余几只放腿狂奔,迅速躲进了灌木林中。
“哄——”
大家伙见自己的孩子受到打击,猛地调头,原地起步弹跳而起,向走在最前面的一人飞扑过来。
虎嘴大张,虎舌鲜红,虎牙雪白,甚是恐怖。
众人忙不迭放箭,慌乱之中,有的失了准头,有的没有灌满力量,自然也就没有杀伤力。
武阿库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扑出去时,冲漏阿姑吼道:“娟秀郡主,打猎不能杀仔,你知不知道?!”
漏阿姑没有理他的怒吼,见大家伙扑过来,惊叫着闪向旁边。
阿月也跟着急闪。
猎人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打猎时,不管遇到什么动物,只要遇到带仔的,都不能碰仔。
一是小仔太小,没有食用价值。
二是带仔的一般都有护仔习性,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伤后,会兽性大发更加凶猛。
漏阿姑不知这些规律,只知道小的容易对付,暗道自己杀不了大家伙那就杀小家伙得了。
谁知这样一样,彻底惹怒了大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