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刚亮,云天寨寨门大开,索家军呐喊着如潮水般涌出寨来。
索家军昨晚偷鸡不成蚀把米,损失了三四百人,让整个山寨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
寨上所有人嚷着要马上杀下山去报仇,索天雷知道别人早有准备,坚决抵制。
寨上之人痛失亲人之后,谁也没有睡意,一直坐到天亮。
早早吃过饭之后,便杀了下来。
在索天雷的计划中,全寨出动之后,铺天盖地掩杀过去,以绝对优势将对方碾压成泥。
首先冲在前面的,是手持藤盾的兵士,防范敌人的弓箭手。
第二排,是梯子队,粗笨厚重的木梯,是用来作为跨过土壕之用的。
然后才是长枪大刀队,只要跨过土壕,那木栅栏就根本挡不住他们的脚步。
但是,当他们下山之后,看到对方营地时,知道自己的准备又是白忙一场了。
对方木栅栏的后面,一夜之间拔地而起一堵丈高的夯筑土墙。
那道吞噬几百人的土壕,又被掘宽了近一半。
里面的尸体,一个也没有,想来是被筑进了土墙之中!
他们原以为会遇到对方弓箭阻击,但是试探着直走到土壕边,对方也没有射出一支箭。
土墙之上的一排兵士,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仿佛是稻草做成的一样。
但是他们明明白白地看到,对方是真真实实的人。
土壕过不去,用弓箭射击,对方又立刻缩下身子,再多的箭雨射过去也无济于事,等于是为他们输送箭矢。
完全是个赔本的买卖。
索天雷佯攻一阵之后便下令停止了。
对方棋高一筹,步步杀着都占了先机,这让索天雷很是懊恼。
要想越过土壕,要想跨过对方的夯筑土墙,他们得又重新准备和部署。
原本杀气腾腾的索家军,遇到这种哭笑不得的情况,就算有大象一样的力气也无处使用。
士气一下低落下去,个个垂头丧气。
索天雷为了出气,只有让众兵士谩骂对方。
那土墙上的兵士,一个个如哑巴般,任他们如何谩骂都不说一句话。
索天雷正在苦思冥想如何应对对方挖出的土壕和夯筑的土墙时,寨上突然传来哭叫之声。
谩骂的的索家军在知道不对劲后,停止骂声相互看着露出询问之色。
很快,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山寨,被人从山后攻破了!
索天雷想倾全寨之力一举打败来犯之敌,所以留在寨子里的,便都是妇幼老弱。
敌人从后山进攻,在没有任何防御的情况下,就算有山崖阻拦,他们行动起来也很顺畅。
上到山寨,那些妇幼老弱,根本就不敢抵抗,只有喊爹叫娘,呼儿唤女,一家人聚在一起往寨门这边逃下来。
逃跑的人流,如被水流推着的乱石,拥堵在下山的路上乱成一团。
武阿库所走的这步棋,是索天雷万万没有料到的。
从前山绕到后山,足足有六七十里,而且全是荆棘杂木林,完全要开辟出一条新路才能行走。
他真不明白,对方在分出一部分人员辗转绕到后山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将营地一周夯筑城墙围起来。
这是何等繁重的一件事,但是他们却完成了,而且是在抽出一部分人员的情况下。
这个精神,让他不得不佩服。
武阿库的这步棋,直接将索天雷将死了,让他完全没有了回旋之地。
攻打敌人营地,无能为力。
上山杀敌,在自己人的冲击之下,是很难上去的。
索天雷恼怒之中,举起双磨哇哇大叫。
底扇阴磨举起如锤,上面那扇阳磨举起来则像拨浪鼓。
他吼叫时,将右手中的“拨浪鼓”向对面夯筑的土墙扔了过去。
那“拨浪鼓”砸在土墙上,顿时让它轰然倒塌。
墙上的兵士,后仰倒地时,又被随后坠落下来的土墙疙瘩砸中,有的甚至被掩埋。
没有倒塌的土墙上的兵士,将箭向他劲射过来。
索天雷抡起如锤阴磨拨打,无一能伤其身。
“拨浪鼓”往返来回了几次,将土墙砸倒了一大片。
索天雷将“拨浪鼓”再次扔出去时,看到那边武阿库向拨浪鼓追了过去,伸臂一抓,便将旋转不已的石磨给抓住了磨柄。
武阿库嘿地一声大吼,将“拨浪鼓”向索天雷掷了回去。
索天雷接在手里,见他如此孔武有力,不再将其掷出,只是冲他大吼道:“你小子给我等着,老子会回来收拾你的!”
武阿库淡淡一笑道:“我等着你!”
索天雷发泄了一下怨气,指挥所有人从山边小路向后方撤退。
他不敢继续停留在原地,因为一旦山上的敌人杀下来,居高临下用箭攻击,那他们就会处于毫无还手的境地。
武阿库军队占据了有利地势,果然如索天雷所料,劲矢如雨狂倾而下。
箭矢所攻击的,不是依然在向下奔逃的妇幼老弱,而是处在山脚下的精兵强将。
杀妇幼老弱是不道德的也是没用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战斗力,杀之无用。
只有斩杀精兵强将,才能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方能让他们受到重创后无还手之力。
在箭雨的攻击下,藤盾军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也只是小面积而已。
武阿库营地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