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终于有人发声,许悠然看过去,发现说话的人居然是谭桥。
村长问:“阿桥,你确定?”
谭桥深吸一口气,“叔,我确定,我去。”
其实他心里怕得要死,他小时候被山上的野蜂蛰过,不仅疼,后来还发了热,人差点就没了。
可是自己的儿子闹出了事,他当爹的,不能什么都不做,至少让他补救一二。
“村长,我也来。”谭四根也站出来。
村长见状不再多说,同意了许悠然的提议。
“两位叔,请跟我来。”许悠然在前面带路,带着大伙儿来到自家后院。
几个蜂箱整整齐齐摆在一起,巢门处偶尔有几只蜜蜂飞来飞去,嗡嗡嗡的声音听着吓人。
许悠然打开一个蜂箱,从里面拿出一块巢框,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蜜蜂,看得人头皮发麻。
她直接伸手在上面轻轻一抹,虚握住一群蜜蜂。
“两位叔伯,请把手伸出来吧。”
谭桥和谭四根伸出颤颤巍巍的手,许悠然轻轻把蜜蜂过到他们的手上。
蜜蜂在手上爬来爬去,毛茸茸的,痒痒的,但一点都不疼。
蜜蜂没有蛰他们。
“不疼,它们不蜇人。”谭四根激动道。
有胆大的人好奇心上来,上前就问,“我也想试试。”
许悠然给那人也送去一些蜜蜂,果然没有蜇人。
想玩的村民越来越多,许悠然适时打断,“各位,蜜蜂怕热,现在天气热,还是正中午,要是它们热狠了,很容易就会死。”
她这么一说,谁都不敢说要玩了,毕竟这可是能生钱的宝贝,热死一只得心疼死。
许悠然整理好蜂箱,这才说:“大家看到了,只要不是故意招惹,蜜蜂根本不会蜇人,我们这么多人站在这里说话,动静可比谭顺发一个人大多了,那不也没蜜蜂来蛰吗?”
众人纷纷点头,他们一群人站在这里,光是说话就不小声,而且刚才,蜜蜂都放在手上了,不还是没蜇人?
谭顺发要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只是翻进来捡个钱袋,怎么可能被蜜蜂蛰。
他在说谎,他翻进许家,就是为了偷蜂蜜。
村长板着脸冷哼,“小谭村容不下你这种偷鸡摸狗的人,给他压到祠堂去。”
去祠堂意味着要受罚,上一个受罚的人是谭大壮,被打板子后趴床上半个月才爬起来。
谭顺发终于知道害怕了,“村长,我知道错了,我就是一时想岔了,我再也不会了,给我个机会,我再也不会了。”
可他说什么都没用,一群人压着他,浩浩荡荡去了祠堂,又有人跑去请族老,很快,全村人都知道谭顺发闯了祸,村长要开祠堂处罚。
祠堂外围了里三圈外三圈,小谭村的祠堂没有那么严格的规矩,许悠然即便不是谭氏族人,依然能进来。
谭顺发的娘推开人群扑进来哭嚎:“顺发,娘的儿啊,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要是你有什么事,娘也不活了。”
谭桥黑着脸把他的婆娘拉起来,冷声警告:“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回家去!”
谭顺发的娘说什么都不肯走,“你们想把我支走然后害顺发,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什么叫害他,是他要害别人,都说慈母多败儿,我看你就是,从小到大把他纵容得无法无天,他就是个讨债鬼。”
谭桥气急败坏,冲上去就想打自己的婆娘,被谭四根和其他几人拦住。
“好了,这里是祠堂,要打要闹回你们家去。”村长发话。
“谭顺发偷摸进许家偷东西被抓,我们小谭村自从建村以来,从来容不得这等偷鸡摸狗的事发生,按照族规,谭顺发要被杖责三十,再关进祠堂三天,期间不得任何人探视,也不得任何人送吃食,大家可有异议。”
族老们接连点头,眼看着自己就要被罚,谭顺发连连求饶。
“村长,族老们,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要被打,我不要被关祠堂。”
杖责三十再被关进祠堂,伤口没大夫医治,还没吃的喝的,他可不能保证自己还有命活着出来。
谭顺发的娘哭天抢地,“村长,你这不是要我们顺发的命吗?顺发是我们家长子嫡孙,是要撑起家业的,你这是要害我们家的根啊!”
村长的脸又黑了几个度。
谭桥连忙上前捂住自己婆娘的嘴,威胁道:“你再胡说八道,我立刻把你休了!”
而后他又对村长说:“村长,族规怎么写的,那就怎么做吧,我没有意见。”
谭顺发大叫:“爹,我是你的长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闭嘴!你既然触犯了族规,就该按族规来。”
谭顺发被人摁在长凳上就要受刑,眼看着他爹不为所动,他心怀怨恨,威胁道:“你个老不死,我要和你断绝关系,我不要做小谭村人了!”
祠堂里一片安静,大家看着谭顺发目瞪口呆,没想到他会说着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一个族老出声打圆场,“顺发,你不要说瞎话,你乖乖受刑,我们就当你没说过这话。”
谭顺发看着谭桥的脸色越来越白,以为自己的威胁起到了效果,心里更是得意。
“我没说瞎话,我自以为自己是族里人,正儿八经的子孙后代,可族里没把我当自己人,反而偏帮外人,既然这样,我还留着有什么意思。”
村长骂道:“你不要歪曲事实,是你犯了错,和旁人无关。”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