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然虽然有钱,但辞别礼不能送得太贵,因为龚大人不会收。
那就送些实在的。
各种酱料收拾了一些,蜂蜜也送上几罐,许悠然想了想,将蛋糕的制作方法写了下来,也作为辞别礼送上了。
这份礼物,龚大人果然没有拒绝。
“本官答应你,只在府中让厨娘做蛋糕,绝不会拿出去盈利。”
许悠然笑道:“小女自然是相信大人的。”
龚大人也是一笑,他自己也没想到在福宁县这个地方,居然遇见了许悠然,说是小辈,实则有一种忘年交的感觉。
“行了,本官要走了。”
“小女送送大人。”
行李一箱箱装车,龚夫人扶着龚老夫人上马车,自己将要登上马车前,回头看了许悠然一眼,微微点头。
许悠然连忙福身回礼。
龚夫人坐进马车,眼中露出不舍。
“刚来福宁县的时候,觉得这里哪哪都不好,没想到临走了,居然生出不舍之情。”
龚老夫人看着车窗外,“是啊,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龚夫人闻言鼻子一酸,马车经过致味斋的时候,她的目光一直定在这家铺子上,好像要用力将它记住。
许悠然和周致雅坐着驴车跟在后面,她们要将龚大人送到城外去。
马车缓缓停下来。
“大小姐,前面路堵着了。”张春晖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许悠然从车窗探出去,“怎么了?”
“回大小姐,是百姓来送大人了。”
龚大人本想着低调着走,没想到消息还是传出去了。
百姓围在前面,他只好下车。
甄掌柜抱着酒坛子上前,“大人,百姓得知您要走了,心中非常不舍,草民代表大家,敬大人一杯。”
龚大人看着周围的百姓,脸上俱是不舍,他心中难免被触动。
“说来惭愧,本官任福宁县知县三年,没能带着大家过好日子。”
人群中出现了一阵骚动。
甄掌柜代表大家说道:“大人自从来了福宁县,替百姓申冤,铲除恶棍,我们才能有安稳日子过。”
“没错,都是因为大人,我家被强抢的良田才能拿回来,一家人才不用饿死街头。”
“我儿子被害死,也是大人替他申冤,真相大白,他才能沉冤得雪。”
“我家也是,要不是大人,我女儿就要被王家恶霸抢了去做妾,好在大人整治了王家,我女儿才能躲过一劫。”
“……”
不断有人诉说自己的经历,渐渐地,说话声少了,哭泣声渐大。
马车里的龚家女眷早已泪流满面,师爷同样如此,一个大男人哭得花脸猫一样。
就连龚大人,平日里不苟言笑,此时也红了眼眶。
甄掌柜擦了一把泪,“好了,大家不要误了大人出发,请大人饮了这杯酒,我们大家,将大人送出城去。”
“多谢大家厚爱,龚某永远将福宁县记在心中。”
他接过茶碗,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
又有百姓上前送万民伞,所用的布料,都是受龚大人恩惠的家人出的,这样的人许多,伞面做得极大,上面的布料五颜六色。
甄掌柜趁此机会往后几步,走到师爷面前,两人一句话不说,干了一杯,又互相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当初为了利益相交的两个人,三年下来也处出了真情。
此一别,大约再无相见之日。
许悠然与百姓们站在一起,目送龚家的马车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她擦干泪水,“走吧,我们回去了。”
换了个知县,日子照样要过。
枇杷山上的枇杷树陆续成熟,枇杷有很多种吃法,直接吃就很美味。
许悠然有一个山头的枇杷树,移栽的基本都结果了,新种下的或是嫁接的还在成长,即便这样,收获的枇杷依旧很多。
收获下来的枇杷,一部分送到致味斋,致味斋推出时令点心和甜品。
更多的,许悠然让人做成了枇杷膏和枇杷蜜饯,销路是不担心的,一部分卖给锦和商行,一部分放在小谭村杂货铺。
最近小谭村和赵家村热闹得很,生产蜡烛的官坊已经建好,如今已经开工,里面做工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小谭村和赵家村村民。
官坊并不会一年四季都开工,只要完成了朝廷下发的任务,便足够了,所以招的都是短工,但即便这样,被选上的人家依旧与有荣焉,嘚瑟得很。
另外便是枇杷山,不管收获枇杷还是做枇杷膏蜜饯,都需要人手,赵家村的人最多。
两个村的村民,家家户户都跟着赚钱,村里每日都有欢声笑语。
油菜地那边也不闲着,除了许家自己的二十亩地,去年小谭村开了许多荒地种油菜,为的是榨油。
许悠然便与村里合作,在这些油菜地里都放置了蜂箱,如今胡翠芳一个人不止管着二十亩油菜地,族田里的蜂箱也是她管着。
好在她已经培养了几个助手,算是忙得过来。
许悠然自己则是两边跑,几乎每日,小谭村和赵家村的村民都能看到她骑着一头驴子来来回回两边跑。
这一日,许悠然在枇杷山上耽搁了些时间,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黑了,她骑着驴赶回家吃饭。
行到学堂门口,见许嫣然急匆匆跑过去,她立即将人叫住。
“嫣然!”
许嫣然猛地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