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穆然很郁闷。
他没有考到第一,输给了周家的一个孩子。
谭银福也很郁闷,他考了倒数,娘没有责怪他,还鼓励他,哥哥也没有责怪他,反而提出要教他功课。
可他知道自己不是不努力,他很努力了,可总觉得脑子就是比别人笨一些,花了许多时间,却还是考不到好成绩。
“唉。”
“唉。”
两个小伙伴凑在一起唉声叹气,以前他们最喜欢在油菜地里玩了,现在放秋假,他们却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
张明毅抓了一只蛐蛐过来,“四公子,银福,我抓到了蛐蛐,你们要玩吗?”
两人齐齐摇头,提不起一点劲儿。
张明毅挠头,又道:“四公子,要是去县里找玩,您会不会开心?”
许悠然说过放秋假的时候可以去福宁县找蓁儿妹妹玩,不过许穆然并没有这么开心,因为蓁儿妹妹更喜欢和安安玩。
但他还是很喜欢蓁儿妹妹的,想起蓁儿妹妹,他的心情还是好了一些。
“听我长姐说,我们不去县里了,蓁儿妹妹会过来找我们玩。”
比起去县里,许穆然更喜欢在村里玩,村里有好多小伙伴呢。
“木木,明毅,你们过来陪银福玩吗?”
胡翠芳从鲜花园蜂场过来,正要去油菜地巡视一圈,远远看到三个孩子坐在田边,便走过来打个招呼。
许穆然和张明毅立即起身打招呼。
小儿子和许穆然交好,胡翠芳是高兴的。
不是因为许穆然的身份,而是因为谭银福腼腆,朋友不多,许穆然又是一个活泼大胆的孩子。
胡翠芳觉得,与许穆然成为朋友后,小儿子越来越大胆了。
大儿子谭金福升入中班后学习的时间越加多了,尤其是这次,谭金福在男子中班里排名第十三,距离前十并不远,他下定决心明年一定要进前十。
如今几乎天天都抱着书本学习,没多少时间陪弟弟玩。
许穆然和张明毅时不时过来找谭银福玩,谭银福这才不会觉得无聊。
“你们是约好了要一起训练吗?”胡翠芳问道。
三人脑袋上顶着大大的问号,“什么训练?”
这回轮到胡翠芳疑惑了,“学堂不是要举办运动会吗?怎么你们都不打算参加?银福,你跑步不是很快吗?也不参加?”
“运动会?”三人明显没听说过。
谭银福急忙问:“娘,你说清楚一些,什么是运动会?”
胡翠芳可没空和他们闲聊,“今儿上午学堂贴了告示,你们自己去看吧。”
等胡翠芳走远,三人立即往学堂跑去。
学堂门口的告示牌前有几个人站着,他们正抬头看着告示,许穆然三人挤进去,果然是关于小谭村族学运动会的事。
告示上写着,十日后举办学子运动会,所有小谭村族学里的孩子,不拘男女,都能报名参加。
比赛的项目有射箭、跑步、跳远和扔沙包。
报名后,按照年龄段分成不同的组,同组里的孩子互相竞争,每组的前三名都有奖励。
仔细看完了规则,三人都兴奋不已。
谭银福道:“我要报名跑步,我跑得快,村里年纪比我大的孩子都跑不过我,我要拿第一名。”
许穆然也道:“我要报名射箭,周家的孩子准头都比不上我。”
张明毅跟着起哄:“我都要报名,我虽然都不厉害,但我就是要报名。”
他在学习和运动上都不错,不过都没有特别拔尖,但张明毅这人天生乐呵,什么热闹都喜欢凑。
运动会的消息一出,立即再次点燃了小谭村和赵家村。
而比赛的场地就设在两村之间,在枇杷山附近。
枇杷山山脚本来就有许悠然建给员工们休闲运动的场所,有的可以直接使用,有的修整一下,也能用。
大人们忙着整理场地,小孩们忙着训练,很快就到了运动会举办的日子。
孩子们纷纷换上轻便的衣服,一个个斗志昂扬,整装待发。
枇杷山脚下依旧围了许多人,小谭村族学举办运动会的消息传了出去。
秋收过了,家家户户都闲了下来,于是,许多其他村的村民携家带口过来看热闹。
上午比赛的项目是射击和跑步,下午比跳远和扔沙包。
许嫣然作为学堂的小夫子,也被分派了任务,许家四个在学堂上学的孩子都参加了比赛,闲着的只剩下许悠然和谢云舟。
第一个项目是射击,许穆然的拿手好戏。
许悠然左手牵着谢云舟,右手牵着洛蓁,两个小朋友的另一只手上,拿着许悠然给他们缝的小旗子。
他们来晚了,原本没占到好位置,小谭村和赵家村的人见他们在后面,主动让开一条道,让他们走到最前面。
视野非常好,许悠然一眼就看到穿着一身火红骑装的许穆然。
明明还是一个小孩儿,许悠然却有了我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比赛开始,场边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有的几乎屏住呼吸,生怕影响靶场上的孩子。
小孩子间的比赛其实并不精彩,但所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比自己上场还紧张。
许穆然参加的是十岁以下的组,他今年才六岁,比不上九岁十岁的孩子。
不过他当真在射击上有天分,教他的先生是周致信,所以虽然没有拿到第一,但成绩依旧很好。
许穆然得了同组第三名,能上领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