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的,说实话,难得见一面,还真不好拒绝。
这之前,老丈人一家虽有让他们夫妻复婚的想法,还没有做得太露骨,只是对他难得的热情、周到。
现在,这些亲戚几乎都口径一致的少不得要建议一下,劝他们为了孩子着想,复婚吧。
每次从老丈人家回来,还要面对白铁原强忍的委屈和愠怒,倪宪鹏总是遗憾白铁原不如以前那样善解人意了。
并且他发现,白铁原压根就不是一个会委屈求全的女人。尤其是对待他和前妻的问题,她也不能免俗。
说好听了,是因为在乎他,说得不好听,她就是个醋坛子,跟普通女人就没两样。
都是那个所谓的高干家庭惯出的坏毛病,一点不懂啥叫含辛茹苦,没有一点传统妇女的吃苦耐劳的美德。
唉,高贵典雅的女人,就是豆腐掉到灰窝里吹不得打不得,有时候还不如一个劳动妇女,就像我爹对我娘,不高兴打一顿,还是自己老婆,眼泪一干还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夹在人缝儿里的倪宪鹏对白铁原简直很失望,不管怎么说,咱们两个现在是情投意合,同舟共济,你总得多体谅体谅我,跟我一起共度难关吧?
这些事,搞得倪宪鹏真是头大。倪宪鹏心说,我如果是刘晓庆那样的名人,我就出本书,名叫《结婚难、离婚难、复婚更难,二婚难上加难!》
把桌上东西收拾好以后,倪宪鹏还是不想走,他摸出一支烟,点燃以后,孤寂的缩在活动转椅里,嘴里吐着烟圈儿,安静的听着电脑里播放的刘德华的歌:
不要问我,一生曾经爱过多少人
你不懂我伤有多深,要剥开伤口总是很残忍。
劝你别作痴心人,多情暂且保留几分。
不喜欢孤独,却又害怕两个人相处。
这分明是一种痛苦,在人多时候最沉默
,笑容也寂寞。
在万丈红尘中啊,找个人爱我。
当我避开你的柔情后,泪开始坠落。
是不敢不想不应该,再谢谢你的爱
我不得不存在啊,像一颗尘埃,
还是会带给你伤害。
是不敢不想不应该,再谢谢你的爱
我不得不存在啊,在你的未来。
最怕这样就是带给你,永远的伤害。
……
这歌直把倪宪鹏唱的胆汁儿倒流,嗓子眼儿里都渗出丝丝苦味儿,眼圈红红的,抽完最后一口烟,他就着烟头儿那点火又点燃了一支。
人家是怎么活的啊?怎么啥事到了自己这里,就这么难呢?作为一个男人,活得真是失败啊。
他凄凉的梗着脖子喊了句:“我不得不存在啊,像一颗尘埃。”
有人进来,问了句:“还不走啊?”把倪宪鹏从一种自艾自怜的状态里惊醒,他忙坐起来说,“老唐,你也这么晚。”
唐海平打开屋里的灯,说了声:“想什么呢,也不开灯。”说罢也不等倪宪鹏邀请,就坐到倪宪鹏斜对面的沙发上。
倪宪鹏跟过来,坐在唐海平身边,递给唐海平一支香烟,回答说:“没想什么,歇歇,趁着下班没人,抽支烟。”
唐海平看着倪宪鹏问道:“家里没什么事吧?最近看你总是很晚才走,明显的不对吗。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子,一下班跑的比兔子还快。”
倪宪鹏苦笑了一下说:“啥都瞒不过你哈。最近前妻家人总是跟我提复婚的事,搞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唐海平奇怪道:“那有什么可头大的,不是复就是不复,又没有第三种选择。”
倪宪鹏急了,“我说过很多次了,暂时不考虑复婚,他们还是不放弃。”
唐海平说:“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吗,不复婚就是不复婚,你搞个暂时不考虑不是给人家留有余地吗?人家一定会认为暂时不考虑,以后会考虑,你就不能干脆点。”
倪宪鹏苦笑说,“老唐啊,总得给人家留点面子吧?当着人家家里人、亲戚的面,你一口回绝叫人家的面子往哪里放?
他们又不是三生两岁的孩子,暂时不考虑,不就是回绝了吗?”
“也是啊。心里烦,那就索性别去了吗。”
“不去不行,怕伤孩子的心啊,我做父亲的从小抛弃了他,已经够对不起他了,上刀山下火海也得有求必应啊。”
“问题是,是不是全是孩子的有求啊,我看是大人的有求吧。”唐海平认真的分析道。
倪宪鹏烦躁的说:“那怎么区分啊,你们跟我说说怎么区分,哪是大人的、哪是孩子的?铁原也拿这样的话跟我较真,这不是存心难为我吗?”
唐海平一看倪宪鹏这样,就知道他是又陷进烂泥塘里,无法自拔了,他拍了拍倪宪鹏的肩膀说:“别烦了,给铁原打个电话,今晚咱哥俩儿喝点去。”
“小巴辣子”饭店。
对饮几杯以后,唐海平对倪宪鹏说,“去买辆车吧,也别买太好的,就那雪弗兰景程车我看满大气的,比较适合做商务车,公司给你出七成、你出三成。”
人说,酒入愁肠人易醉,倪宪鹏几杯酒下肚,就有了醉意,说话也毫不遮掩起来。
“老大,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王开米一把火,把我烧成了穷光蛋。
我装修房子用的都是铁原卖画的钱啊,你兄弟我现在基本上都是铁原养着,吃她的,喝她的,住她的。我哪还有闲钱去买车。”
唐海平惊异的说道:“那你怎么不早点对我说?是我疏忽了,是啊,你离婚的时候是净身出户的,每个月还有房贷。”
倪宪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