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襄王府;
朱常澄从襄-阳逃出后,总算在九-江府安定下来,不久后朱由检下召,着朱常澄世袭襄王之位。
府邸暂时设九-江。
然而让朱常澄意外的是,刚刚世袭襄王没多久,皇上又再次派人来到了府上。
朱常澄受宠若惊,连忙携家眷出迎:“臣,朱常澄恭请圣安!”
“圣躬安!”
年轻的小太监,亮着嗓子,严谨回话后发出公鸭般的笑声:“呵呵呵,王爷请起,皇上让咱家来,只是为了给王爷捎些东西,来人,将东西抬上来。”
七八个太监,抬着几大箱子从京城捎来的东西,布匹,茶叶,瓷器,应有尽有。
朱常澄连忙道谢:“谢皇上隆恩,请公公转告皇上,臣在这里住的很舒心。”
小太监笑道:“舒心就好。”
不过随后他脸上的笑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大胆朱常澄,你在这里住舒坦了,可知道皇上在京城却不舒坦。”
“你襄王一脉,世受隆恩,却不思回报,胆敢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嗡……
小太监像是变脸似的,吓得朱常澄脑袋嗡嗡作响,扑通跪下了。
“公公,朱常澄自从到了九-江府,一切都是听从朝廷安排,不敢有一丝携带,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卑躬屈膝,瑟瑟发抖。
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就得杀头问斩,诛灭九族。
小太监背着手,浑身上下透着无上天威,整个王府的人都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小太监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随后朝身旁之人挥了挥手,随从们纷纷退出大殿。
朱常澄也赶紧挥清退襄王府众人。
“襄王爷对朝廷一片忠心,皇上自然知道,只是,你朱家其他人就未必了,难道襄王爷真的不知道?”小太监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朱常澄摸不着头脑。
“还请公公明示!”朱常澄确实不知,自己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那里还有有异心。
“王爷先起来!”小太监也不为难朱常澄,毕竟他是王爷身份,一直跪着,不合规矩。
大明藩王,若是正常情况下,哪怕见了皇帝也能免跪拜之礼。
小太监自然知道这些,刚才若不是以气势压制了朱常澄,对方未必将自己放在眼里。
“谢公公!”朱常澄战战兢兢。
“襄王,在九-江府,可曾听说过,襄-阳的唐贼?”太监余应纯,手里端着茶,喝了一口。
朱常澄点头:“倒是听说过,襄-阳造次劫难,恐怕王府也被贼子毁去,只想请朝廷早点发兵收服城池,还百姓安宁。”
他朝京师方向,拱了拱手,自然是肺腑之言。
“呵呵!”太监余应纯试探性的询问:“王爷居于九-江,难道就没有听说过关于唐贼多传闻。
朱常澄一脸无辜:“回公公,九-江距离襄-阳数百里,自献贼攻破襄-阳之后,附上产业也全交由陆家打理,唐贼之事,确实不知。”
余应纯背着手,沉声道:“王爷久居九-江,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不过你家老四好像也失踪一年多了吧,不知王爷可有派人回襄-阳寻找。”
朱常澄微微一愣,如实回答:“本王和四弟,在突围时失去联络,这么久没消息,怕是已经死在路上了吧。”
朱常干是庶出和朱常澄的关系一般,好不容易在九-江安定下来,朱常澄关心朱家产业,却没有问过朱常干-死活。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还担心,真的将朱常干找回来,襄王之位会不会被他给抢去了。
余应纯淡淡一笑:“呵呵,王爷此言差矣,不久前不过皇上却接到消息,攻打襄王府的唐贼长的像你家老四。”
“若是情况属实,你说皇上该如何处置?”
轰隆……
此话一处,朱常澄嗔瞠目结舌,宛如五雷轰顶。
“不,不会吧,公公,我家老四自小体弱多病,沉默寡言,不受待见,他,他岂会是唐贼,不可能!”朱常澄使劲摇头。
信息量太大,他感觉无法接受。
印象中的朱常干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吭,除了父亲朱翊铭对他还可以,府上几个兄弟,都不拿他当回事。
他怎么可能是唐贼?
“听说那唐贼,效用善战,公公,您说此事会不会弄错了?”朱常澄浑身打了个机灵,难以置信。
“是不是弄错了,恐怕只有见到了唐贼才知道,皇上已经下令彻查此事,如若不巧,是真的,襄王爷当如何处置。”余应纯言语之中,充斥着威胁之意。
朱常澄听后,也是浑身发抖:“公公,请转告皇上,本王愿意派人跑一趟襄-阳,如果真如公公所说,本王愿替朱家清理门户!”
说话间,眼底泛出一抹精茫。
“如此甚好。”
余应纯目的达到,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咱家从京城出来时,皇上还说,若唐龙真是叔王他家的那个四小子,只要他能迷途知返,报效朝廷,念及他年幼无知,朕可以从轻发落。”
“谢皇上,如果那人真是朱常干,本王将力劝他回京请罪!”朱常澄如获大赦。
等余应纯离开后,他才敢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将王府的老管家喊来。
“王爷,您有什么吩咐!”老管家姓萧,在王府待了二十年。
也是他护着朱常澄和朱常干撤离王府的。
只是在撤离途中,护卫朱常干的人被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