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瑞哥的不解，艾恩施淡淡一笑，“你们今年几岁？”
“我十六岁，瑞哥十七岁，平妮十五岁。”慕容涟漪回答道。
“一个普通的家丁，十七岁就能靠自己修成虚无境巅峰。这很了不起。”
艾恩施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你天赋不错，所以我希望你将来成长起来能为我效力。”
“好。从今以后，我愿奉您为主……”
少年很务实，爽快地就答应了。
给慕容世家当家仆娶不了慕容世家的千金，但给眼前这位大人物当奴仆，将来地位说不定比慕容家主还高。
然而艾恩施却摇摇头，“骗你的。”
“什么？”三人皆是一愣。
艾恩施负手，看向窗外的夕阳。
“我只是单纯想帮助你们，也许是因为我也曾像你们一样无助，也许是因为看城主府不爽，也许是因为你们的情谊让我感动，也许是因为我就是正义的化身……总之，具体因为什么要帮助你们，我自己都没打算想清楚。”
三人听得似懂非懂。
“我不需要仆从。”艾恩施又补充说道，“如果你们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算是一见如故的朋友吧。”
这下三人听懂了。
他们听得出艾恩施所说的是真心实意的，因为他们身上也没什么值得面前的人欺骗的东西。
慕容涟漪想起来，平妮之前说过，她在仙峰商会接待此人时，下意识地便唤他“大侠”。
原来这世界，真的有侠。
艾恩施从乾坤袋中取出二十枚银币和一些铜钱，以及一枚截山宗特有的符文飞镖，递给了唐瑞。
“朋友，我还没问你名字。你是叫平瑞吗？”
“我姓唐，就叫唐瑞，我和平妮同母异父的兄妹。”
唐瑞看着艾恩施，“朋友”二字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问道：“您是不是还不能告诉我们，您的名字？”
艾恩施点了点头，问道：“我想以朋友的名义请你帮我一个忙。你能不能在五天之内，去到二百里外的离艮宗，想办法成为一个杂役，或者外门弟子？”
“如果有马车，三天就可以。”唐瑞思索了片刻，回答道。
“好，那我现在告诉你，进入离艮宗之后要做什么……”
……
马车并不难搞定，无非是花点钱。
为了避免城主府二公子石鹄可能带来的纠缠，艾恩施和唐瑞赶在宵禁来临前便驾着马车离开了青山郡城。
在官道上，艾恩施将马车留给了唐瑞，让他自行前往离艮宗。自己则运转元力，踏空而行，迅速赶回离艮宗。
无量境的修为是艾恩斯最大的底牌。这并不是因为这股力量能够让他为所欲为。
而是因为，那些司珈丽的敌人，并不知道这一点。
艾恩施没有自信到觉得他个人的智计能够超越所有敌人，想要赢得胜利，他就必须利用好这个信息差……
离艮宗。
“这么晚了，艾堂主又有何事指教啊？”
贾惜看着门外的艾恩施，有些发虚。
今天晌午的时候，他和烟黛被艾恩施讨去了一枚金币。
之后烟黛便离开了。
没成想到了晚上，艾恩施又来叩门。
现在可不能再让艾恩施进来做客了，他可不想编理由解释为什么烟黛不见了。
万一露出什么破绽，回头又要被那凶女人责骂。
好在艾恩施并没有进去做客的意思。
“之前赢了贾长老一大袋金币，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想来想去，打算请您吃一顿夜宵，您意下如何？”
贾惜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有没有卖药，思索了片刻，心想单纯吃顿夜宵总不能影响到“组织”的大计，便也答应了下来。
至于监视云舒寒和“阿十”有没有私底下解除的任务，贾惜已经丢给了凌启。
凌启不是天鼎会的杀手，对贾惜的身份也一无所知，但他与贾惜感情一直不错，对贾惜的话不会怀疑。
利用这一点，贾惜告诉凌启：根据传闻，阿十其实是艾恩施的胞妹，而艾恩施似乎是有意将她许配给新晋的内门弟子云舒寒。
“据说二人情投意合，似乎还想分享从藏法阁借来的秘籍……不过这都是小道消息，本长老也不知真假，你听听就好，可别乱来。”
凌启虽然对阿十的凶悍心有余悸，但总归还是放不下美色。
听到这话，凌启立即就安排自己的马仔去调查云舒寒，看他和阿十究竟有没有接触。
这样一来，只要云舒寒和阿十私底下交换秘籍，就绝对瞒不住别人。
而上头似乎也已经认定了，只要他们交换秘籍，那阿十定是女帝。
到那时，自己任务也算完成了，也不用再当什么外门长老了，拿着上头的赏钱找个山头当山大王，逍遥去咯……
幻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贾惜美美地享用了艾恩施为他准备的夜宵。
元气充裕、味道鲜美的凶兽肉，清冽如泉、醇厚幽郁的美酒，这些宗门高层才能享受到的美食让贾惜暂时忘却了失去金币的痛楚……
午夜，酒足饭饱的贾惜长老回到了自己洞府，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乡。
而在膳堂堂主的洞府里，艾恩施坐在书桌前，喃喃道：“今日倒是很充实的。”
这半日里，他先是追踪烟黛到逐风苑，而后折返回离艮宗，再又往返青山郡城，少说奔走了至少五百里脚程。
此刻总算是能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