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房中,安至珲心乱如麻,来回踱步。
他发现自己竟一直找不到合理的猜测。
每一种猜测似乎都有都有一两处说不通的地方。
这让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褚非溟刚要开口说什么,忽见一个守卫慌慌张张地冲入文房。
“敌袭!”
敌袭?
刚想呵斥守卫没有礼数的杜边晟一愣,随后连忙问道:“什么敌袭?说清楚!”
那名守卫说道:“风一樽和月千里的随行上师,还有离艮宗大量好手,将我们逐风苑整个包围了起来,还在周边构造了空间阻隔法阵!”
“什么?”杜边晟大吃一惊,“那,可有宗师级修士?”
“还,还没探查到……”
“废物!”
“但是,看到了风一樽和月千里的飞行灵舟……”
“什么?”
“好了!”褚非溟悠悠说道,“这么大阵仗,还查什么……传令所有人,做好死战的准备吧。”
很快,逐风苑的所有法阵和符文便全部启动。
数百名天鼎会杀手严阵以待,做好了死守这座府邸的准备。
最中心的文房内,此刻只剩下了少主安至珲和鼎主褚非溟二人。
“褚叔,不要勉强……”
虽然褚非溟在众人面前表现得云淡风轻,但安至珲明白,即便褚非溟是大成宗师,以一敌五也够呛能胜利。
宗师之下,元力有限,比拼的是谁的元力更充沛。
宗师之境,名曰无量,能无中生有,元力无穷。因此比拼的是谁创生元力的速度更快。
从理论上讲,身为大成宗师的褚非溟,元力滋生速度是要比那五位宗师加起来更快的。
可同为宗师,谁没有些威力非凡的杀手锏呢?谁又没有些以巧破力的妙法神通呢?
真打起来,褚非溟很容易吃大亏的。
褚非溟看向安至珲,叹了一声说道:“我们自是有不勉强的法子,只可惜了这满院的弟兄,恐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他有信心带安至珲杀出重围,但恐怕也就只能带走一个安至珲了。
此时杜边晟回到了文房,恭声汇报道:“启禀鼎主、少主。对面忽然喊话,说是让我们交出解药,可饶我们一条性命。”
“饶老夫性命?”褚非溟哼哼一笑,“他们也配?”
“解药?什么解药?”
安至珲皱起眉头,“他们把风怀瑜中毒之事算到我们头上了?”
“是啊……虽然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他们似乎认定了下毒之事是我们所为。”
安至珲再度陷入了沉默。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事情怎么会和他们牵扯上关系。
莫非是那个“同行”暗中出手,将祸水引到了逐风苑这边……
不过现在可以确信了,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
离艮宗,以及它背后的真火盟,还没有察觉到这场围绕“大霆女帝”的暗斗。
安至珲眼前一亮:“他们可能只是把这里当一个小据点看待……这倒是个机会!”
“少主,你是说?那几位宗师可能并没有来?”
杜边晟松了口气。
宗师的压迫感是上师无法比拟的。
那种要以有穷之人力对抗无尽之伟力的绝望感,想想便令人不好受。
然而安至珲却给他浇了一头冷水:“不用幻想了,五位宗师肯定全来了。
风月二宗是要为宝贝儿子的性命,必然是不会坐在家里等消息的。
他们两都来了,离艮三宗师又岂敢不追随?”
“但如果他们真的知道老夫在这里,绝对不会只来五个小宗师!”褚非溟淡淡道。
安至珲松了口气:“他们应该真的是为了解药而来。
如果是为了诛杀褚叔,应当直接偷袭才是!
何必故意摆出阵仗,给我们开启阵法的机会,这种幌子也没有必要。”
褚非溟沉吟片刻,问道:“风怀瑜中毒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
安至珲摇摇头。
此事完全摸不着头脑。
那个厨子怎么会有让离艮宗都束手无策的不知名奇毒?
为什么这口锅会扣到他们头上?
眼下的信息太少,什么也分析不出来。
安至珲放弃了无用的猜测,下令道:“给风月二宗师答复一下吧。
告诉他们,下毒之事并非我们九离阁所为。
请他们描述一下怀瑜圣子的病症。
我们九离阁如果知晓解毒之法,便恭敬献上。
同时我们九离阁人马也会撤出逐风苑,还请他们高抬贵手,许我们离开。”
逐风苑是没法继续保留了,在这里辛辛苦苦构建的法阵、符文链,估计是要白送给真火盟了。
……
飞行灵舟中,艾恩施怡然自得地欣赏着窗外烟雨蒙蒙的小镇风光。
幽暗的牢房没有窗户,潮湿闷热。艾恩施自然也不想再待在那里。
风一樽或者月千里也不会再过问他这个小厨子了,他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越狱”了出来。
但他没有离开飞舟,而是移驾到了雅曦的房间。
“你没有什么意见吧,雅曦?”艾恩施还征求了一下少女的意见。
对此,雅曦咬牙切齿地表示:“雅曦的一切都是主上的,包括雅曦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