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崖看着玄月送来的信,心下很愧疚,他和沐长空两人一文一武颇受人夸赞,可如今看来却不如玄月许多。
王修崖这边刚收到信,大帐门口有人在门口禀报:“将军,固州城里的竹管事来了,在大营门口。”
“快请进来。”王修崖收好信件。
原本以为竹管事不过是一般的管事,可最近一些日子无论是城内消息,还是北门外面的难民,但凡是自己交代的事情,竹管事无一不处理的很妥帖。
要说那点不足,大概也是因为被困在这一方天地,见识有限。
“竹管事,有失远迎,请坐。”王修崖很客气。
竹管事见王修崖客气,也很客气的行了礼,才坐了下来。
“主管事说来可是为了建造水军一事?”
竹管事微微一笑,王修崖瘦了许多,“正是,公主去南岭之前就说想要建造水军。”
竹管事停了一下,双手送上刚才一直捧着的匣子,“如今王将军准备筹建水军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王修崖接过匣子当面打开,看到密密麻麻的狗刨字体,有些头疼。
压着眉心将纸张摊到了桌子上,越看头越痛,这字但凡写的好一点,他都要夸赞一声玄月惊天伟地之才。
竹管事坐在边上看着王修崖不停的捏眉心,暗暗好笑,玄月的这笔字谁看谁头痛。
“王将军,公主信上所言之事就是个大概,具体还要王将军自己拿主意了。”竹管事说着从腰间解下来一个大大的香囊,“公主说银子不需要节约,要给足了将军。”
王修崖打开那大大的香囊,里面居然全是银票,“公主这是?”
“公主到了固州就开始掏家底,粮草、药材都是公主自己掏银子准备的。”玄月是公主虽然有责任有能力承担这些,但竹管事却不认为玄月做这些是理所当然的。
王修崖自然知道竹管事说这些话的意思,“竹管事放心王某不是那种狼心狗肺之人,保家卫国本就是我等男儿的事情,如今公主能放下身份已是大义。”
竹管事不再多说,承蒙玄月不嫌弃让她做了管事,所以她一直很有分寸,“如此,我就不打扰将军了,先告辞。”
王修崖亲自将人送到大营门口。
“来人,去把阿发请来。”王修崖也很想让水军再现荣光。
而王家镇却如同过年一般,一车车粮草和药材运了进来。还有京城留下来的精锐。
“你们怎么也来了?”
“禀报公主,是沐丞相让属下来的,丞相说公主是最缺人的时候。”来人看着玄月瘦了一些但精神还可以,才放心了一些。
玄月挥手让这些人下去休息了。
那人转身就把阿金提到一边,“让你跟在公主身边是要照顾公主的,怎么把公主照顾的这么瘦?”
阿金有苦难言,“哥,您先别训我。您不知道我们到固州以后过的多惨。”阿金都快哭了。
“你说。”
阿金细细将固州的情况说了一遍,还吐槽了现在的这些人多没用,公主为什么操心。
“哼,一群没有用的东西,明天开始加倍训。”
“是,阿五哥。”
“公主。”等玄月忙完了阿五才过去。
“来,坐。”
阿五也不客气,嘿嘿笑着先递了一壶水过去,才转身坐下来。
玄月一晃,扒开塞子,灌了一口,才夸道:“好东西,就想这一口。”又灌了一口才将水壶挂在腰上。
还喝了几口茶压了酒气,阿五看着玄月这一波操作心里不是滋味,公主多么敞亮的一个人,居然被逼的喝口酒还要躲躲藏藏的。
“京城怎么样?”
“沐丞相已经基本上摸清楚了情况,皇上让兄弟们住到了后宫。现在整个皇宫都是沐丞相统领着的。”
玄月点了点头,“城外的士兵现在玄玉拿回来了没有?”
“现在是保皇党,沐丞相说暂时是安稳的。”阿五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朝堂上是个什么情形?”上次沐长空让她自辩,可他连人都留下来了。
阿五龇牙一笑,“朝堂上可热闹了,每天都是吵来骂去的,反正不解决问题。不过有时候皇上气狠了,就什么难听说什么。有沐丞相护着,这些大臣也拿皇上没办法。”
说完又笑着摇头,这些大臣可真够有意思的。
“那王修崖当将军的事情,王仁光没有动作?”
“王仁光已经上了好多回折子了,可皇上每次都能挑出更大的事情,王仁光自己也焦头烂额。”
两个人细细说了京城的事情,玄月也算是放心了。她的战场是打打杀杀,京城的战场看似温和实则也很凶险。
“阿五你既然来了,那就领了前锋军,明天开始分拨练兵。”玄月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阿五见玄月这样子,心下暗暗决定要好好教训一顿这些孙子,把公主都气成什么样了。
完全忘记了他们几个当初是怎么气公主的。
次日玄月是在一片鬼哭狼嚎中醒来,就听到阿五在边上喊话,“你们都是军中最优秀的将领和士兵,若是这点都扛不住,那十日后的大比输了可就要被踢出去了。”
玄月蹲在屋顶上看的津津有味。
就该这样。
玄月看完了四处转悠起来,看来布防都重新做过了,阿五他们几个都是学过军事的,所以这些方面比玄月要强一些。
可阿五很自然的做了这些事情,并没将这些功劳拿到玄月那里。他不觉得这些都是玄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