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跟着李文军走后,看守玉石专柜的那个售货员低声问旁边的人:“这个李文军什么来头,怎么经理同志这么紧张,还要跟着他。难道他有犯罪前科?经理怕他捣乱?”
旁边的人笑:“要真是怀疑是破坏分子倒还好办了,直接在门口拦住就得了。偏偏他不是,他是让好多地方都又爱又恨的财神爷。”
玉石柜台售货员惊讶地瞪大眼:“啊,就他,这么年轻?”
旁边那人点头:“是啊,可不是。上次来我们百货商店,因为长得太帅引起骚乱,差点出事,还是他自己想办法化解了。”
售货员摸着下巴:“这事我倒是听说了,那天我从门口过,场面确实挺吓人的。”他这会才明白原来刚才李文军进来躲躲闪闪是怕被人认出来,而不是做贼心虚。
旁边那人:“嗨,可不是嘛。我们都被吓坏了,生怕被那些人挤死,压根就喘不过气。我跟你说,他脑子有多灵活,就叫广播站说了几句话,用了几包卫生纸就把人全部疏散出去了,最后只有几个人中暑,轻伤,没有什么大妨碍,不然我们经理都得遭殃。”
售货员摇头咂嘴:“啧啧啧,真看不出来。那经理跟着他干什么?”
旁边那人笑:“因为他有本事啊。就这柜台,本来是经理留给他的,他一朋友说想要用,他就给朋友了。”
售货员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博物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是来看他朋友新上的柜台的。难怪什么都知道。”
旁边那人又说:“关键他有个神奇的地方,上哪儿都能帮别人赚钱。服装厂你知道吗?他当了设计师以后,销量成倍的翻。以前是服装厂求我们经理把他们的产品挂在百货商店卖,现在是我们求他们把衣服给我们卖。他在的那个小县城百货商店,因为他是股东,一个月的销售量比我们这个堂堂地级市的百货商店还多,厉害不。人家脑子就是活,没办法。好主意说要就有,还都能管用。”
售货员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旁边那人:“所以经理要跟着他。怕别人得罪他,他以后不来了。大概也想听听他说什么,好提高我们销售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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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到了服装柜台前,见卫衣已经挂出来卖了,而且还是按照他的意见改了以后的。想想昨天服装厂肯定是加夜班,把之前做好的改了,就挂出来卖了。
李文军问售货员:“新上的卫衣好卖吗?”
售货员说:“好卖,那天你穿了个短袖走了一圈,今天好多人看到这个长袖,问了我们是不是那天你穿那个,确认是,就买了。市服装厂早上送来男女各两个颜色,每个颜色三个码,每个码三件,这会儿已经基本上卖完了。”
李文军看了看表:“这才十点多,确实卖得有点快。看来,上次虽然危险,效果还是不错。”
经理讪笑:“是。简直是轰动性的效果。”
李文军说:“既然效果这么好,其实你可以做几个塑料模特摆在这里,把衣服套在模特身上,也比干巴巴挂着好。”
经理一愣,说:“诶,这个我怎么没想到,能给你量一下尺寸吗?”
李文军说:“我这会儿赶着去火车站,你问莫厂长拿尺寸。莫厂长有我们三个人的尺寸。我先告辞了。”
经理笑得像个傻子,跟李文军握手:“好好好,太好了。文军同志一句话,黄金万两滚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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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从百货商店出来的时候,跟一个匆匆进去的人擦肩而过。
走出去老远,他才意识到刚才那个人有点眼熟,回头一看原来是钢铁厂的齐科长。
齐科长捂着怀里的东西,偷偷摸摸,小心翼翼,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他带了什么贵重东西。
李文军暗暗好笑:欲盖弥彰……这家伙这么快就按捺不住来这里确认他给的是不是真的金星墨玉了?果然是个只看着眼前蝇头小利的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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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到家,李文军一进门,坐在桌子边画画的点点就放下画笔,扑了过来:“爸爸,爸爸。你给我买了巧克力吗?”
李文军笑嘻嘻地回答:“买了,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
点点抱着李文军的头连亲几下,李文军从箱子的最里面翻了巧克力出来。
他本来还担心这么热,这个巧克力会化了,结果发现巧克力竟然完好无恙。他有些惊讶想来想去,只有可能是他昨晚上放在冰箱里,早上又用毛巾层层包裹的原因。
点点接过巧克力兴奋地直吸气,然后迫不及待撕开包装啃了一口:“好吃。好好吃。”
她吃得满脸都是褐色的巧克力,鼻子上也沾到了,像只小花猫。
顾展颜进去端了凉茶,取了湿毛巾出来,把凉茶递给李文军,一边给点点擦脸,一边说:“小花猫,谁家的小花猫啊。谁家有只这么可爱的小花猫。”
点点把巧克力伸到顾展颜的嘴里:“妈妈也吃。”
顾展颜下意识就接住咬了一口,然后那久违的香浓立刻在嘴里化开,猝不及防攻占了整个感官。
原以为到了这里,就跟过去的一切都断了关系。原以为自己落入了陷阱,从此不可能挣扎出泥潭。
没想到,她遇到的人竟然是个盖世英雄,让她在这么偏远的山沟沟里,都能时不时感受到那看着遥不可及的过往。
比如这个巧克力,十八岁以前,她在家中唾手可得,这里的人却有一大部分都没听说过。
现在,她再次尝到。
李文军被顾展颜脸上猛然出现的恍惚刺痛了眼,拿了一块给她:“我买了挺多的,喜欢就多吃几口,下次去市里再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