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李文军知道,纪裁缝这是没日没夜的做衣服,压根就顾不上睡觉吃饭,更别说去思考自己该穿什么,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纪裁缝一看这么多人,皱眉:“干嘛来这么多人,就新郎新娘来试一下就好了。其他无关人士不要进来。”
陶光慧一听纪裁缝说自己是“无关人士”,态度还这么傲慢,心里就很不舒服了。她刚要开口却被季如诗悄悄捏了捏手。
陶光慧暗暗在心里骂:我就让你这山沟沟里的小裁缝再狂一下,等下要是做得不好,我叫人把你这家都给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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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光明和季如诗进去了,纪裁缝立刻关上了门。
“砰”的一声,吓了陶光慧一跳。
李文军都被吓了一跳,只能冲陶光慧笑笑。
陶光慧抿了一下嘴,说:“文军对这个裁缝很有信心啊。”言下之意是,要是等下这个小裁缝搞砸了,李文军也要跟着担责任。
李文军笑:“是。纪裁缝是我见过最好的裁缝。”他重生前,后来找过无数号称顶级奢华私人订制的团队做过西装,都没有纪裁缝当年的手艺。
黄铁矿破产后,原本就不是黄铁矿正式职工的纪裁缝不知道去了哪里,让李文军再也找不到了。
这样的人才不该被埋没,所以李文军才想要做个服装设计工作室,把纪裁缝留住。
陶光慧见他这样打包票,心里更加不以为然:这山沟沟里能有什么好裁缝。怕是李文军见的好裁缝太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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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裁缝一指里面的卧室,对季如诗说:“进去。”
季如诗也没说什么就进去了。
陶光明下意识就跟上了,纪裁缝皱眉:“你一个男同志跟着干嘛,在外面等着!”
陶光明被纪裁缝生硬的语气刺激得拳头都硬了,却收到季如诗朝他递来的眼色,只能咬牙把口气又咽下去了。
纪裁缝进去,关上了门,说:“脱衣服。”
季如诗脸一红:“啊,要脱衣服啊。”
纪裁缝皱眉:“难道你的礼服要套在现在的衣服外面穿?”
季如诗哭笑不得,这会儿才明白为什么纪裁缝要让她单独进里面来,忙把衣服脱了,只剩内衣和短裤。
她第一次这样在陌生人面前穿的这么少,有些害羞和窘迫,下意识就用胳膊挡着自己。
纪裁缝拿了几片裁好的布片过来,说:“按照你平时站立的姿势站立,不用特地抬头挺胸。”
季如诗忙站好。
纪裁缝见她脸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凉凉地说:“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在我眼里,你们的身体,跟外面那个木头模特是一样的。”
季如诗笑了笑:“嗯。”
纪裁缝点头:“小姑娘身板还不错,适合穿礼服。”
季如诗红了脸,笑:“我是跳舞的,也就这点优势了。”
纪裁缝把布片一块一块的围在季如诗身上用别针别好,大概觉得头发挡着眼睛不方便她干活,停了手,不知道从哪里抽了个松紧带把头发扎了个小揪揪,然后才转回身来继续弄季如诗身上的衣服。
季如诗这会才看清楚纪裁缝的脸,然后就盯着她发起呆来。
纪裁缝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却不理她,任她这样盯着看,暗暗在心里冷笑:刚才看这小姑娘是来的三个人里唯一从头到尾都没生气的人,还以为她跟别人不同,不会以貌取人。没想到,最后也一样。
纪裁缝弄好了,直起身子:“你走两步。”
季如诗从呆愣中清醒,走了两步。
纪裁缝盯着她的腰、肩、臀这些位置,然后在她本子上飞快的记录了一下,嘴里嘀咕着:“果然还是要自己量尺寸准一点。”
她过去把那些布片取了下来,对季如诗说:“好了,你出去吧,三天后就可以来试成品了。”
季如诗犹豫了一下,问纪裁缝:“我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
纪裁缝说:“不能。我的私人问题,没什么好打听的,因为跟我做的衣服没有半点关系。”
季如诗说:“您是冀城人吗?”
纪裁缝的眉头飞快地皱了一下,然后抬眼认认真真地盯着季如诗看了一会儿,才垂下眼:“不是。”
季如诗却在她眼里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惊讶和恐慌,越发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她没有再问,只说:“谢谢纪裁缝,那我就先出去了。”
陶光明在外面等得心焦,见季如诗出来,忙问:“怎么样。”
季如诗笑了笑:“挺好的,三天后再来试成品。”
陶光明皱眉:“什么意思?今天试的不是成品?”
季如诗说:“不是,是裁剪好了的布片。”
陶光明还要问,纪裁缝已经拿着西装的布片出来了,头也不抬,说:“脱衣服。”
陶光明彻底火了:“你才裁剪完,就叫我们来试什么,你逗我们玩呢,把我们折腾得跑来跑去。”
纪裁缝抬眼冷冷看着他:“你是个活人。”
陶光明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愣在那里,一脸茫然:“昂?”他不相信这个老女人有这么大胆子,直接上来就骂人,可是听她这话又好像不是好话。
纪裁缝又说:“你是会动的。我按照静态尺寸裁剪出来的东西,不让你穿上身,走动一下,就直接出成品,那你以后穿上身,也就只能站着不动才觉得舒服。”
陶光明一听似乎又很有道理。
纪裁缝声音不带任何情感的又说:“脱衣服。”
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