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梅早在心里把古自强骂死了:妈的没用的穷酸鬼,没钱又要打肿脸充胖子,竟然去借高利贷,真是害死人了。以后这帮放高利贷的,只要找不到古自强就会上这里来。连累得她也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领头咧嘴一笑,点头:“行。我等你。”
然后一挥手,所有人都出去了,还贴心的帮他们带上了门。
古自强惊魂未定,回头又问张红梅:“你都看见了,我为了给你筹集货款,去借了高利贷。你要是手里有钱,先给我让我去还了。我前前后后也借给你差不多六七百块了,现在生意好了,也该慢慢还给我一些。”
张红梅一听,立刻气得瞪大了眼:“什么叫我跟你借的,这个钱不是你给我花的吗?”
古自强忍着气说:“要是我有这么多钱也就算了,现在不是手头紧吗?你先还给我一些,以后有了我再给你。”他还没说自己挪用了县建设公司的钱,那边要是被查出来,就不是挨打这么简单了。
张红梅翻了个白眼,把头一偏:“没有。最近钱都去买管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古自强说:“今天装了七八户热水灶,最少也收回了一百多块。怎么会没有?你都看见刚才那些人了,要是不还钱,可是要我的命的。再说,这钱本来就是我给你的,也不是你的钱。最开始我们也是说好合资一起赚钱,你现在就算是分配利润不也是该给我钱了吗。”
张红梅冷笑:“你可真是太有出息了,没听说过有男人给相好的钱花还要回去的。”
古自强彻底火了捉住张红梅的胳膊:“你给不给?你又不是娼妓,我跟你上床还要花钱啊。花点小钱买东西吃饭也就算了。几百块几百块地扔给你,都没听见响声的。”
张红梅听他骂自己是“娼妓”,气疯了,叉腰指着古自强:“你算什么东西。敢骂我‘娼妓’,你特么就是一个废物,几百块钱都拿不出来,还想学人家公子哥儿三妻四妾。”
古自强涨红了脸,咬牙去翻刚才张红梅坐的那个位置的抽屉。
张红梅也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扑过去拉他:“你要干什么?你这就是抢劫!”
古自强一拉开抽屉看见里面果然有钱,直接抽了一叠出来。
张红梅扑上来抢,可是毕竟是女人敌不过男人的力气,被古自强推开摔在床上。
张红梅索性不要脸了,大声叫了起来:“救命啊,抢劫啊。”
张红梅的房间平时就很热闹,所以左右邻居刚才听见闹腾也不好意思出来看。
这会听见张红梅叫救命,他们才忙跑出来问。
“怎么了?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门口一下围了一堆人,然后大家都看到了古自强穿着短裤,张红梅披头散发,胸脯露出一大半的样子。
这劲爆地场面,只有公安局抓嫖的时候才见到过,平时哪里看得见。
所有人吓得红了脸,往后退了一步。
古自强穿好裤子,套上衣服,也懒得扣扣子,就扬长而去。
“原来是两口子打架。”
“什么两口子,就是姘头。男盗女娼,刚好一对,绝配。”
“就是,打死了也活该。别管,不然惹得自己一身骚。”
其他人低声议论,然后各自散了。
张红梅听见这些话,气得捂脸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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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自强越想越觉得懊悔。自己怎么在这么个荡妇身上花了那么多钱,搞得负债累累。他有点后悔自己申请要回来了。本来想着这边限制少一点,条件好一点,没想到反而四处掣肘。
他回到宿舍数了数刚才从张红梅那里拿来的钱。一百二十块钱。
啧,不够。两边都不够。
关键先还哪边呢?
他很苦恼,挠了挠自己的头自言自语:“妈的,张红梅那个贱货,明明有钱都不给我,还大喊大叫的。刚才我拿回自己的钱,还搞得像欺负女人一样。她肯定还有钱。等我先把县建设公司的公款填上,再去找她拿。别的不说,怎么也得把我最近给她的五百块钱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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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民辉一大早就来拉管材,然后拉了一堆15mm的管材大小头和阀门走了,然后风风火火去之前漏水的客户家装了。
还别说,虽然管材贵死人,直径还不一样,但是李文军做的东西就是好用。
一上午又做了四五家,杨民辉交代人做好,下午打算又去李文军那里运管材。
结果一出门就看到张红梅带着人在另一户装热水灶。
张红梅眼睛肿着,胳膊上还青了一块。
县城就这么大,流言传得特别快。
杨民辉听说了昨天县委大院里发生的刺激一幕,见张红梅这副样子,有点幸灾乐祸。
“呦,张红梅同志这是怎么了?打架去了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张红梅冷了脸,翻白眼不理他。
张红梅今天来上门的这一家是登记了地址,来量尺寸的新顾客。
那顾客也听说了张红梅的“事迹”,心里嫌弃到不行。他认得杨民辉,见杨民辉身后的工人拿着不锈钢管和工具,立刻说:“诶,杨民辉同志,你也能装热水灶啊。”
杨民辉说:“可不是嘛。我们可是专门从‘文军实业’进的管材。质量绝对有保证,绝对不会漏水。”
那顾客立刻说:“那你来帮我装吧。”
张红梅一听皱眉:“诶?你怎么这样。说好了我们帮你装的。”
那顾客说:“我只是登记了个名字,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