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把杨民辉他们关起来,按照程序往上报。杨远望打电话来求情。
平时客客气气的局长这会儿声音冷冰冰的:“杨民辉作为国有企业的厂长,本来应该以身作则,遵纪守法,却知法犯法,上面决定把他立为典型来处理。现在他的同伙都对罪行供认不讳,争取宽大处理。只有他还在负隅顽抗。杨远望同志作为他的长辈应该好好劝劝他,叫他赶紧坦白,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来重新做人。”
杨远望一听,手脚冰凉:这明显是在告诉他,这件事已经定性,没有办法可想了。现在只能争取判轻一点。
判多久其实不是问题,因为不管判多少,最后出来都是有案底的人了。
以后绝对不可能再进入国有企业干活,更别说当厂长了。
这等于是断送了大好前程。
他只有个女儿,所以一直想让侄子杨民辉进县建设公司,以后接他的班的,现在所有筹划都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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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远望气得胸口疼,实在是不想理会杨民辉这个不肖子孙。
可是大哥一直苦苦哀求,他只能去公安局探望杨民辉。
因为是局长早打过招呼说让杨远望来劝杨民辉,所以他一到接待处,就有人带着他进来了。
杨民辉见杨远望来了,大喜过望:“啊,叔叔,我就知道你不会放着我不管,一定会来救我的。”
杨远望冷冰冰地说:“我来,是来劝你。好好认罪,争取宽大处理了。不能再顽抗到底了。”
杨民辉一听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不能坐牢。叔叔,你知道的,一坐牢,就完了。我以后就有案底,就不能……”
杨远望咬牙切齿地说:“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一直跟你说,离你那些狐朋狗友远一些,你不听。”
杨民辉面如死灰:“这意思是没办法可想了?”
杨远望面无表情摇头:“这件事有上面督导,谁也不敢徇私。”
杨民辉愤怒地拍了一下铁门:“可恶,我是中了别人设的陷阱了。”
杨远望摇头,一脸失望地看着他:“你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这种事不是别人设陷阱给你,你才会倒霉,而是别人知道你有这个爱好才会设陷阱给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啊!就算这一次不出事,也总有一天会出事。你还是在监狱好好反思吧。”
他说完再也不愿意跟杨民辉多说一句话,转身走了。
杨民辉蹲下来,捂着脸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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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民辉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案情没有疑点,法院宣判很快。四人聚众赌博,违反了刑法里面关于赌博犯罪的条款,被判两年有期徒刑。
杨民辉的公司本来是注册在县建设公司名下,现在他去坐牢了,公司就被解散了。
因为他一直沉迷于打牌,他老婆早有怨言,这一次见杨民辉竟然要坐牢,自然不会守着他了,提出了离婚申请,很快就被批准了。
县公安局特地在门口贴出了个巨大的告示说明这个案情,警示辖区内的所有人员不要沾染赌博恶习。
陶光明在李文军办公室里对他连连咂嘴感叹:“啧啧啧,果然惹阎王都不要惹李文军。你真是杀人于无形,都不用动手就直接断了他一辈子的前程。”
李文军垂眼整理着衣袖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他是自作自受,怪不得我。又不是我逼他聚众赌博。再说,他也不是第一天聚众赌博了,被抓一点也不冤。其实我还救了他,让他以后都不敢赌了。不然他的下场可能比这个惨得多。”
他见过太多普通人赌博输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也见过企业家沾上这一恶习,一夜之间,把公司都赌得抵押给人家。
杨民辉如果能吃这一次亏就刹车倒是他的福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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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灵不知道自己跟唐兆年的艳照已经被季青韬拿去威胁唐兆年的事情。那个电影剧本又莫名其妙的,唐兆年还专门收购了一个小的电影公司来拍这个电影,正儿八经宣传了一下,买了娱乐杂志的头版。这一切都让林灵不得不遐想,唐兆年是对她旧情难忘,才会费这么多钱和功夫请她回来拍电影,要碰她。
唐兆年那么有钱,就算结了婚,有几个情人也很正常。
之前唐兆年跟季青烟订婚,她确实很生气,觉得唐兆年耍了她,背叛了她。所以才会又帮季青韬干活,想着能报复唐兆年,还能拿一笔钱离开。
结果不但没有报复到唐兆年,她的钱也没有拿全。
在这一段离开的时间里,她想明白了:唐兆年这么大方,讲信用,人脉广,要是能做他的情人也不错。
这一次就是个绝好机会,她一定要把握住。
林灵今晚上穿了一件低胸紧身超短裙,上面一片雪白,下面露出大长腿。在唐兆年的会所前停好车,然后把钥匙交给服务生,妖娆地往里走。
路过之处的男人们无意不回头看着她流口水。
林灵得意地一笑,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自信的。
唐兆年跟一群男人在喝洋酒打桌球聊天。
林灵走着猫步进来,谈话声立刻停了,大家都盯着林灵没遮住的地方。
林灵径直走到唐兆年面前:“唐先生,我能单独跟您说句话吗?”
这句话是她跟唐兆年之间的暗号,意思是“我们找个地方亲热一下”。
唐兆年没有跟平时一样放下手里的东西搂着她出去,而是笑了笑,伸出左手,确保她能看见自己中指上的戒指:“林灵小姐离开了一段时间,可能不清楚情况。我结婚了。”
林灵凑近摸着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