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毅欣喜若狂,抱起那块石头,想浮出水面,发现浮不上去。
而且他的右胳膊,用不上力,只能靠左胳膊。
力气要耗完,只能无奈松了手,浮到水面,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沉下去,把那石头往岸边挪动。
这样反复了六七次,才把石头挪到能探出头的浅水滩上,最后把石头抱上岸。
蒋毅一上岸,就迫不及待骑着单车去找李文勇了。
李文勇看蒋毅浑身湿漉漉的跑来,吓了一跳。
他知道蒋毅是当年陷害李文军的人之一,所以看到蒋毅,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蒋毅无视李文勇的拉着脸,问:“李矿长,你们还收这个玉石吗?”
李文勇一看,是一块上好的金星墨玉。
矿渣越用越少,搞不好明年就会用完了。
现在有人送上门,挺好的。
他拿了三张一百的大钞出来给蒋毅:“收。”
蒋毅高兴坏了,接了钱,又问:“如果还有,你还要吗?”
李文勇说:“要,有多少要多少。”
蒋毅回去就买了两斤白酒,一个大猪头,叫刚下班的蒋妈妈做给他吃。
蒋妈妈说:“你哪里来的钱?要省着点花。不是讲好了要存钱补家里的房子吗?”
蒋毅说:“我赚的钱,我自己花又怎么了。我累得要死,想吃点好的你还啰嗦个没完,是不是找打。以后再赚钱补房子就是,反正还能住。”
蒋妈妈没有办法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又给他做猪头去了。
蒋毅美美吃了一顿,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
他出门去买肉买酒的时候,正好其他卸沙工回来了。
“诶?蒋毅你怎么今天没来。”
“就是,搞得我们要把你的活做完。”
蒋毅挥了挥手:“你们回去告诉李文军,我不干了。”
有这么好的赚钱路子,还去干卸沙那种活,那不是傻子吗?
他要节省体力去捞玉石。
他买了酒和肉就去找谭打雷结算工资。
谭打雷劝他:“还是好好干卸沙的活,学点技术,以后还能换个轻松点的。你辞职了,再想进来也不可能了。”
蒋毅:“我懒得受你们的气了。反正我干了活,一天也有钱吧。”
谭打雷只能打了个电话给李文军问他怎么办。
李文军说:“他是成年人,要走我们也不能拦着他。你算半个月工资给他吧。”
谭打雷挂了电话直叹气:“我们李董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以后有什么事,也怪不得他了。”
蒋毅拿了一百块钱工资,还挺高兴的,挥了挥手:“放心。我不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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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妈妈知道蒋毅把“文军实业”的工作辞了,气得哭了一场,但是没有办法。
蒋毅从小就不听话,总是到处打架,天天有人来告状。
现在都三十好几了,还没结婚,手还残了,真是愁死人。
蒋毅花完了身上的钱,就又去捞玉石。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难了,因为水冷了好多了。不过他摸到一块,换了五百块,真是太爽了,比打工舒服多了。
李文勇犹豫了好久,还是劝蒋毅:“蒋毅,看在我们认识好多年的份上,我劝你一句。河里的玉石没剩多少了,你这两次是运气好,刚好撞上了。下一次,未必有这么好运气,又很危险了。你还是不要做了。”
蒋毅挥了挥手:“李矿长就不要管了,反正我给你石头,你给我钱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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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蒋毅下水,立刻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这样的水温下去,很容易抽筋。
出来的时候,妈妈还劝他今天不要来了。
他觉得晦气,吼了妈妈一句。
其实他也知道危险,可是钱来得快,花得快,没有办法。
后面会越来越冷,不下去搏一把,过年都没钱了。
卸沙工们已经在干活了,看到他又要下水,都好心劝他:“蒋毅,别下去了。”
“是的,这个钱还是不要赚了。有命赚没命花。”
不下去,难道还跟你们一起挖沙子吗?
为了这个破工作,难道我还要去求李文军一回?
蒋毅没理他们,做热身运动。
之前认识蒋毅那个说:“你家老头就是喝了酒,下河游泳淹死的。也是这个季节,你难道要跟他一样?”
这人原本以为蒋毅听见这句话就会回头,结果越发坚定了蒋毅下去的决心。
我肯定比那死老头要强啊。
蒋毅咬牙想着,跳进了河里。
之前那一片熟悉的位置,河底几乎每一块石头都被他划过了。
蒋毅今天只能换个地方找。
他往河中间游。
这一片的水很深。
不过越是深的地方,越是没人来过,越是很多大石头。
他潜下去,果然看到前面的河底黑压压的都是石料,兴奋得不行,往那边一划。
只前进了半米,却感觉忽然多出一只无形的手拖着他往河底走。
漩涡!
被卷进去就是死!
他挣扎着想回头去够那个旧内胎,但是手使不上力,只一瞬便被卷入了最深处。
水面连个泡泡都没有冒。
只是有水草打着旋飘远了。
卸沙工看着蒋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