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元灵与林阳全被陈府的管事从男客宴厅唤了来,各自去领自家闹了事的媳妇。
林阳全黑沉着脸,将披头散发,双颊肿的老高地钟玲媛带出了陈府,安置上了马车。临走前,林阳全又反身去寻了陈氏家主陈颖木连连赔罪道:“陈贤弟,今日是兄的不是,改日定再携礼前来陈府赔罪。今日,兄便先回去理清家事,还请陈贤弟莫怪。”
陈颖木乃陈湘悦的嫡亲兄长,早从奴仆那里知晓了今日事情的原委,更知道是自家妹子先动的手,也是个讲道理的人,闻言客气的笑道:“林司徒哪里的话,今日之事过去便过去了,不过乃妇人间的拌嘴,哪值当小题大做?怎敢劳烦林司徒再上门来赔礼。”
主人家大气,林阳全却不是厚颜之人,到底搅了人家高堂的寿宴,不能不做出些态度来的,又拱手对笑地格外和善的陈颖木行了一个歉礼,羞愧道:“陈贤弟快收了此言,你如此说,兄更是无地自容了。兄今日便先告辞了,改日必上门来赔礼!”
话落,林阳全不给陈颖木再说推迟之言的机会,转身便径直上了马车,命驾车地奴仆速速回府。
陈颖木看着林阳全的马车行远,这才折回府去看自家嫡亲妹子陈湘悦。
“夫君.....我好疼.....嘤嘤....钟玲媛那个贱人,她竟敢打我!夫君.....你去给我杀了那个贱人.....嘤嘤.....”
陈颖木刚走到客房门口,就见妹夫鲁元灵正在焦头烂额的安抚他妹子陈湘悦,而她妹子却是不依不饶,见鲁元灵竟然不听她的,不住的去抓挠鲁元灵。
陈湘悦此时双颊红肿不已,头发散乱,与那钟玲媛一般无二,陈颖木对别人能忍了脾气不予追究,对自家妹子,却是不玩客套的,怒了就是怒了,当即就冲了进去。
陈颖木先是将妹夫鲁元灵从自家妹子尖锐的指甲下救下来,而后指着陈湘悦斥道:“胡闹什么?妹夫让着你,你莫要因此持宠生娇!再让我见着你对妹夫动手,我让你大嫂拿藤条抽你!”
鲁元灵见陈颖木因他而大骂陈湘悦,连忙道:“无妨,她才多大点劲,伤不了人。”
陈颖木回头,心疼的拍拍鲁元灵的肩,转头又指着哭哭啼啼地陈湘悦斥道:“看看,妹夫待你,简直没得说!你要再敢胡闹,倒时妹夫厌了你,你跑回娘家来哭诉,我是定不会管你的!不用问原由,错肯定不在妹夫这,就是你作的!”
“大兄!”陈湘悦止了哭声,鬓间的蝴蝶发饰
摇摇欲坠,抬眸不可置信的望向陈颖木。不敢相信历来疼她的大兄,此时看她伤成这样,不仅不关心她的伤势,反是来训斥她,更说出这番狠心的话来。
“喊什么!听得见!”陈颖木决定今日不能轻易揭过此事,定要给陈湘悦一点教训才是,免得小妹一天到晚的在外张扬跋扈,到处惹是生非,得罪人也不自知。
陈颖木眉头紧皱,怒道:“祖母今日八十大寿,你闹什么?你想干什么?嫌祖母活的太长?”
陈湘悦觉得自己冤枉死了,哭道:“大兄!你胡说!前几日我还上门来帮大嫂操持寿宴的事呢,就为了祖母的八十大寿能办的风风光光,我对祖母的一片孝心日月可鉴啊,哪会有你说的这般心思!”
“那你今日与钟氏在宴会上闹的是哪一出?”
“她养的小贱人克死我儿,又...又...”陈湘悦后面的话,被鲁元灵使眼色,咽回了肚子里,委屈的嘤嘤直哭。
“又什么?”陈颖木还能不知道陈湘悦的脾气,指着她的鼻子怒斥道:“别以为聪远做了当朝丞相,你就可以无法无天!聪远的如履薄冰与殚精竭虑,你是一点都没看到,就看到了浮于表面的风光了是不是?你这做娘的,不说多关心关心他,反而一天到晚在外面给他惹事生非,简直气煞人也!”
说到怒处,陈颖木手掌扬了起来,准备先给陈湘悦一个大耳刮子,让她醒醒神再说其他。
陈湘悦吓得跳了起来,直往鲁元灵身后躲,鲁元灵也赶快去拦自家大舅哥。
陈颖木扬手追上去:“你让开,你下不去手,兄来替你教训她,你莫要阻拦!”
陈湘悦躲在鲁元灵身后,嚎啕大哭道:“我哪有无法无天,明明是那钟玲媛先惹我的!我才忍不住动手的!她刚才在宴会上说我的德儿是马上风死的,这让我如何忍得?”
不提鲁蕴德还好,一提鲁蕴德,陈颖木更气:“德儿就是被你给惯坏的!妹夫要插手管教他,都被你阻挠,稍稍动个手,你就要死要活的护!德儿小时多伶俐一小子,哪个见了不夸两句?愣是被你宠成了个废物!还是个心思歹毒的废物!他暗害嫡亲兄弟的事,别以为我这个做舅舅的不知!”
陈颖木气得呼呼的直喘气,显然怒到了极致:“最后倒好,死也落得个那般丢人的死法,简直抹黑门楣!德儿会那样死,谁也不怪,就怪你这个当娘的!”
陈颖木这话说的重,陈湘悦一下便软了身子,再也闹不起来了,鲁元灵眼底也泛着悔意的泪光,扶着陈湘悦到榻上歇下。
陈颖木与鲁元灵虽对鲁蕴德怒其不争,但一个作为舅舅,一个作为父亲,嘴上骂的凶是一回事,孩子年纪轻轻就这么窝囊死了,也是伤心的。
屋内一时静了下来,只余陈湘悦呜呜的哭泣声。
陈湘悦终于消停不闹了,来给她看伤的医者这才被鲁元灵招了进来,为其诊治。
陈颖木这大舅子,则被鲁元灵瞅准时机,强行拽出了厢房,就怕其怒火再次上头,教训爱妻。
陈颖木被鲁元灵拉出厢房,对自己妹夫简直无语:“你能不能别这么宠着她?”
鲁元灵赔笑道:“她今日被打成这样,也吃了教训,大舅哥你就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