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与林知晖的这段对话,两人间都知道对方在说何。
然而这番对话,听在殿内其他人耳中,就是另外一种意思了。
看上了齐雅第五位义子的林府君,在直白的表明了心意后,这是被人彻彻底底,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心意啊........
看,那周身气势威盛的林府君,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呃...不对.....
是英雄难过美男关.....被伤了心......眼眶都红了呢......
金琅简直要呕死了,事情比想象中顺利,他们一来拜见,刚一打眼,林府君便看上了主公膝下行五的义子。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主公的义子竟是这般不识抬举,将这极好的联姻机会,生生给扼杀了!
不悔?
不悔你个得儿!
面子和自尊心那能值几个钱?
这可是一方诸侯啊!
五少将军原本已有能成为一方诸侯夫婿的机会,就这么生生被他给拒绝掉了!
金琅痛心疾首,若不是此时场合身份不允许,他一定要上前狠扇林知晖几个大耳刮子,再大骂一声蠢货才解恨!
随着林知晖那声不悔落下,林知皇也没再做纠缠,不辨喜怒地转了身,步履平缓地走回了大殿上首。
在转身那刻,林知皇难受地颦了一下眉头,闭上眼再睁开,起伏的情绪在那刻彻底恢复如常。
在林知皇背对着众人走回大殿上首的那几步里,已是调整好了情绪,重新在上首主位气势巍然地坐了下来。
在此刻,林知皇又是那个气势威盛的林府君。
殿下众人,不自觉地重新跪回了方才的位子。
林知皇沉稳地轻笑一声,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缓声道:“诸位都起吧,不必多礼。这位少将军的容貌,让本府君乍然想起了一位故人,才如此失态,倒是唐突了来客。”
今日前来拜见林知皇的这一行人依言站起了身。除了林知晖与于弘毅,其余人等对林知皇后面这番似是解释的说词,全然不信。
刚才胡书、金琅等人可看的清清楚楚,林府君明显是知晓了主公送五名义子前来和谈的用意,并一上来便毫不遮掩的直接挑人了。
然而,被挑到的人不识好歹,林府君几次给机会,都被对方拂了面子,毫不留情的给拒绝了。
胡书只觉要糟,被林知皇此时周身所蕴出的凌冽气势所摄,胆战心惊地开口道:“还请府君大人勿怪,五少将军如今年少,正是........”
林知皇抬手止了胡书后面的欲说之言,不辨喜怒的缓声道:“本府君如今已知齐将军的和谈之心,甚是心喜,今日便先到这里吧。”
“诸位远道而来都是客,可以在此处再多游玩几日,再考虑回返之事,如何?”
胡书作为此次和谈之事的主负责人,听得林知皇此言,额上的汗,涔涔冒出。
林府君今日正式接见他们这行人.....只字未提签订和谈盟约的事.....就要将他们这行人挥退了?
这赔付银都收下了,却在此时拖住了签订和谈盟约之事......林府君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真生了怒火?还是......故意为之?
胡书始终不敢小瞧林知皇,心里不禁对林知皇刚才那番突兀的行为,阴谋论了。会不会,林知皇刚才就是故意......
如此直接挑人,挑破遮羞布,激怒五少将军,故意起冲突,让两方生隙,就为了避谈.....和谈盟约?
这也能解释的通,林府君刚才那般孟浪的原因了。
胡书在这一瞬间,心中思量了许多,也犹豫了。不知此时是该顺着林知皇的话,行礼告退,还是该再迎难而上,出言提醒对方和谈盟约还未谈之事。
胡书自然知道以此时的氛围,再提和谈盟约之事,可不是什么好时机。
但是......今日就这般不明不白的告退了,若后面被这林府君晾了起来,和谈之事久谈不下,时间拖的久了.....
这林府君已是休养好了库州境内部分生机,改了和谈的意图......
想到此,胡书打了个寒颤,若是如此,先不说林府君这边会不会安然放他走,便是他能安然回齐雅那边,齐雅也不会轻易放过他这办坏了事的谋士。
金琅却想的不一样,早将和谈盟约视作了板上钉钉之事,只觉此时这林府君暂时不签盟约也好,他们还可趁此机会,在此处多留几日,联姻之事,或还有可回旋的余地。
和谈盟约毕竟只是一时的安逸,只有与这林府君联了姻,才算是彻底解决了主公榻侧之危。
金琅心里这般想着,抢先一步开口,对上首的林知皇拱手行礼道:“是,我等多谢府君大人的盛情款待!”
胡书抬头看了金琅一眼,金琅立即对其使眼色,胡书沉思了片刻,也没再说何,带着齐绘琉等人,对上首端坐的林知皇做礼告退。
胡书、金琅带着林知晖等一行人拜见完林知皇出来后,没再被安排去住外面的客栈,而是被管事带着,行去了王府内的一处客院,将此院落,安排给了他们这行人暂住。
王府管事刚退出客院,金琅便不顾周围还有伺候的奴仆,怒气冲冲地奔到了林知晖身前,压低声音对其斥道:“五少将军!您刚才那般言行,已是坏了主公的大事!”
齐武奇也怒,压低嗓音回斥道:“金参军!五弟的言行坏了什么大事?我们兄弟五人只是过来此处押送赔付银的!”
金琅嗤笑:“五位少将军,别再揣着明白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