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户人家最后尽数被烧死,连不满一岁的婴儿也没能幸免于难,而那家留下的财物,也被道徒以驱邪之名,尽数拿走。”
“整个村子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做了杀人的帮凶,对那不收分文,就为他们驱除邪祟的清平道道徒感恩戴德。”
高台上的宣讲先生,讲完这个真实故事,紧接着又讲了一个关于清平道为恶的编撰话本,然后又亲自在台上演示了好几个,妖道施法骗人的小骗术。
并将这些骗术,一一拆分详细讲解,给台下的百姓们细观。
最后还有官兵到场,押了一颗威力较小的炸雷过来,在露天高台左侧空地,点燃了这颗炸雷,给台下老百姓们展示了一番,清平道内那些妖道所谓的惊雷神罚。
百姓们看的津津有味的同时,心里对那些所谓的仙术,也逐渐开始嗤之以鼻。
柏录看完后,心中不住啧啧称奇,问旁边人:“这宣讲,每日都有?”
“是啊,最近每日都有。听说过段时日,权王殿下治下九郡,每县每隔十日,都会展开这种宣讲。”
柏录闻言,眸光一亮,看着这宣讲台周围聚集的人流,以及游走在这附近,挑着担子贩食贩水的货郎,一个极能赚钱的点子,在他脑中乍现。
.......
权王府议事殿。
随边弘以手抚肚,哈哈大笑。
温南方脸色铁青。
林知皇头疼地抚额:“聪渊,你再这般笑下去,嗓子要笑哑了。”
“主公,边弘实在难忍,哈哈哈哈!”
又笑了一阵,随边弘抚着笑痛了的脸皮,哑声道:“师弟,那些宣讲先生们,在台上讲的非真实事件类的故事,当真是你编写的?倒是看不出,你还有写话本的潜质,哈哈哈。”
温南方:“.........”
林知皇:“.........”
“写的真是好啊!师弟竟还有这天赋,特别是那个以农妇视角写的,丈夫加入清平道后,夜晚再也不亲近她,且对她拳脚相加的闺怨故事,写的尤其好!哈哈哈哈.....”
温南方忍无可忍:“师——兄!”
林知皇见这师兄弟两人眼见着又要闹起来了,连忙也呵道:“聪渊!”
随边弘终于闭了嘴,但面色格外红润,一看就是忍笑忍的。
林知皇见随边弘一时半会好不了,只得撇开他,岔开话题,转首对温南方道:“聪深,你四处搜罗过来的这些说书先生,真是不错。那些关于本王的流言蜚语,能如此快在治下被破解,这些说书先生功不可没。”
温南方浅瞪了随边弘一眼,从他身上收回视线,拱手淡声回道:“您以女身登王位,掌有九郡,毕竟前无旧例。”
“南方恐治下百姓以此不服于您,早便收罗了这些说书先生,原本是想将他们散落在您治下,去各地有名的茶楼,去讲那些此前在离仙郡广为流传的花木兰从军,穆桂英挂帅这类的故事。”
“以此潜移默化让您治下的百姓,改变对女子只能居于后宅的顽固观念。倒是不想,如今倒先将这些说书先生用在了这里。”
林知皇笑:“用在这里正合适。”
随边弘这是终于恢复如常,清了清笑哑的嗓子,对林知皇道:“最近有个商贾,有点意思,贿赂到了我贴身侍从头上,想和我搭上线,做关于宣讲露台的赚钱买卖。”
林知皇听随边弘说这话,倒是知道了他刑部之事都忙不过来,却跑去外面听宣讲的原因了。
“哦?”林知皇静听他下文。
随边弘也不卖关子,将那名叫柏录的商贾,想和他谈的买卖,详尽的讲了出来。
温南方听后,沉吟道:“所以,以后那些露天高台,他愿意出资帮官府搭建,并每年私人孝敬给你两万两白银,他只要自己能获批,官府准许他在露天高台附近,搭建摊位与商铺便可?”
随边弘点头,对林知皇道:“他孝敬的钱,我不会收,但提的这买卖我们却可以做,以官府名义征收这个数额的地租便可。据边弘所知,主公近段时间,让王题以及他手下那些弟子,修建这些露天高台,花销了不少库银。这项支出,若是能让商贾承担了,再加上每年还能征收的地租银......”
随边弘话还未落,林知皇却在这时笑了起来,莞尔道:“这名叫柏录的商贾,倒是个狡猾的聪明人。双赢之道玩的精明啊。不过,他的赢头,有点大了。”
随边弘与温南方不善商贾之道,同时看向林知皇。
林知皇缓声为两人解惑道:“这柏录,看似在行义商所行之事,资助官府办事,实则在用最少的钱,买人流量最大之地的经营权。”
而后,林知皇简单地给随边弘与温南方讲了露天高台附近,若建摊位商铺,以那地聚集的人流量,这附近的摊位以及商铺,每日会产生的营收流水会是多少,来反推这些摊位以及商铺的真正价值。
听完后,随边弘与温南方对看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吃惊之色。温南方:“那这些摊位与商铺,岂不是不止百万两?”
吃惊过后,温南方叹道:“这露天高台附近的摊位以及商铺,竟有如此价值。”
被商贾以铁珠换珍珠的提议,吸引了的随边弘,则在面上带出了恼意:“这商贾,恐怕是看准了我的出身,早料到我可能不懂这些,故意来找的我。想以此占大便宜。”
被人当做傻子忽悠的随边弘,心情顿时不美妙了,朱唇抿做了一条直线。
林知皇见随边弘面色如此,笑着安抚道:“专人行专事,此时商道之事,聪渊你再是聪明绝顶,也不可能事事都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