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忙完了公务的林知皇刚回到主院,就被哭哭啼啼跑来的临坊先生堵在了院落门口。
林知皇:“.......”
“先生,您有何话不妨直说。”已经熟悉临坊先生套路的林知皇抬手撑了撑太阳穴,无奈道。
临坊先生拉住林知皇衣袖袖摆左右晃动:“泽奣,都是你,这般惩罚初澜,他拿你没辙,却对我这师父撒气了。”
“齐郎君向您撒气?今日清晨本王还看他陪先生出去游街呢?”林知皇狐疑的看着临坊先生道。
齐冠首这一个月来在乡间开荒,开垦了十几亩地出来,林知皇是知道他有多累的,能在回来的第二天还愿陪着师父出府游街,完全就是十佳好弟子了。
倒是临坊先生这师父...呃...今日就拉人出府闲逛,颇有几分整人的恶趣味在里面。
临坊先生说假话被逮了个正着,语塞。
林知皇斜睨临坊先生。
临坊先生跺脚,蛮不讲理道:“泽奣,你现在忙了完事,也有空,帮我们师徒俩做个中人吧!”
“不好。”林知皇拂开临坊先生的手,准备往自己的书房方向走。
“泽奣果然喜新厌旧,得到了老夫就不珍惜了!以前您明明不是这样的!”临坊先生手脚灵活的快追了两步,又拉扯住了林知皇的衣袖。
林知皇顿觉自己是个将人得到手,就放置一边不理的负心汉。
负心汉林知皇被临坊先生再次拉住后,站在原地自我检讨了一下,发现单以她的行事来看,还真有那么点负心的意味在里面。
心虚了的林知皇无奈的回身,看着正死死拉拽着她衣袖的临坊先生问:“人在哪?”
临坊先生顿时收了声讨的林知皇负心的幽怨表情,雀跃道:“明主当属泽奣!您随老夫来!”
一刻钟后,林知皇与临坊先生一同来到了齐冠首所住的院子。
齐冠首着一身湖绿色绣藻纹宽袖儒服,正站在院子里的茶亭内赏着夕阳垂落,见到林知皇与临坊先生一同来了,和缓的神色顿时从脸上消失。
“齐郎君好像不欢迎本王来此。”
“殿下哪里的话,我乃寄人篱下之徒,哪敢对此府主人说不欢迎?”
这话既表示出他不欢迎的另有其人,又不轻不重的以自贬的方式,点了她这将他软禁在此的强权之人。
林知皇面色不变,含笑道:“齐郎君说话还是这么有艺术。”
“过奖。”齐冠首这句过奖学得是林知皇。
林知皇先是一愣,而后悦声轻笑起来。
“齐郎君倒不是个讲究君子之风的人。”
“殿下不讲,冠首自然也不讲。”
“齐郎君现在好像十分生气?”一再被齐冠首不轻不重的反怼,林知皇不解地歪了歪头,探究的上下扫视齐冠首。
明明昨日受罚回来向她复命时都心平气和的,偏偏今日就和吃了炸药一样。临坊先生究竟做了什么?竟将这气淡神闲的人给激成了刺猬?
临坊先生躲在林知皇身后,缩了缩脖子,只探了半个脑袋出来,隔着林知皇对齐冠首讨好的笑了笑。
齐冠首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两人组合,只感觉心累身也累,浅声道:“嗯,生气了。”
林知皇没想到齐冠首会承认,眸中闪过意外之色:“因为本王罚你去开荒?”
“不是,开荒算何罚?多谢殿下的用心良苦。”齐冠首与林知皇两人你来我往的一问一答,没有丝毫隐瞒。
齐冠首这般直接作答,林知皇也颇为喜欢,继续问道:“那是为何生气?”
“您与师父一同来寻我。”
“这就生气了?”
“嗯,此时冠首只想一人待着。”
林知皇想了想进来前齐冠首正一人在安静的赏夕阳垂落,不由远眺了天边已快完全降下的太阳,缓声道:“嗯,这景色确实不错,一人可赏。”
齐冠首面色浅淡的点头。
“但你师父让本王做一做中人,好让你们师徒二人能和解,本王架不住其央求,就来了。”
“既然已经来了,就要解决事情再走。毕竟先生说是因为本王,你们师徒二人才闹僵的。”
“咳......”临坊先生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
“师父,殿下乃您主公,您也胡搅蛮缠?”齐冠首越过林知皇看向临坊先生。
临坊先生瞪齐冠首:“老夫哪有胡搅蛮缠?”
齐冠首:“.......”
林知皇:“.......”
齐冠首与林知皇皆看着临坊先生不说话。
临坊先生身经百战,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转头对林知皇道:“初澜他十分生气被老夫禁锢在了身边,因此不能出去一见广袤壮阔的疆域。他既为此生恼,此事就与您有关。”
“您得对他负责!”
齐冠首见临坊先生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黑了脸,但也不好在林知皇面前拆临坊先生的台,只得无奈的唤了声:“师父.....”
林知皇挑眉:“怎么负责?”
临坊先生看着林知皇正色道:“您此次不是将要亲征苍州吗?”
来了,就知道先生不会无缘无故与她这般胡搅蛮缠。
林知皇扬唇轻笑,低嗯了一声:“先生想让本王如何对齐郎君负责?”
“您此次亲征带上他吧。正好也让他见一见广袤壮阔的疆域,以及真正的战场厮杀。”
齐冠首忍无可忍,重声低喝道:“师父!”
林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