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三年三月十二日。
苗跃伏麾下大将庞通,率领二万余兵马,再次从香山郡竖县,前攻茁州离仙郡碧县。
守仙将军左昂固守碧县,两军在碧县城门前交战近有三日,双方都处于疲乏时,左参军裴菱爻用引兵入瓮之策,假做不敌,让碧县外城门失守。
庞通麾下的大军见强攻三日后,见碧县城门终于失守,士气大振。
庞通麾下副将冯沣见碧县外城门已破,急于一鼓作气攻下碧县内城门,立即率三千冲锋兵冲入碧县,向前猛攻。
在大将庞通麾下副将冯沣率三千冲锋兵尽数冲入碧县,架起云梯、撞门锤等攻城器,士气高涨准备继续强攻碧县内城门之时,外城墙上方的两军战局顿转。
大将左昂亲率五百余精锐近卫军杀上碧县外城墙上方,同时碧县外城门关闭,庞通麾下副将冯沣所率的三千余冲锋兵,顿时成为瓮中之鳖。
在左昂亲率五百余精锐近卫军,屠尽敌方原先杀上外城墙上方的弓箭手与强攻兵后,碧县外墙上方架起了床弩,箭矢成排的向已困在两城夹道内的敌军射去。
大将庞通在城门外发现不妥,意识到中计,再想救援时已晚。
碧县外城门已关,刚才杀上碧县外城门上方的弓箭手与强攻兵也被左昂亲自带兵尽除。
外城墙上的床弩进行了长达半个时辰的连射以及投石,血光漫天,这片地方的空气中都带上了血腥气。
大将左昂对敌方困军在内外两城之间的三千冲锋兵,没有丝毫手下留情,亦未行招降之举,直接全数关杀。
前半个时辰,敌军大将庞通还妄图带兵再次冲闯入城,救援副将冯沣以及他率领攻城的三千精锐冲锋兵。
后半个时辰,等大将庞通几乎听不到城门内传来己军的惨嚎声后,在碧县城下射程外的指挥战车上,仰天发出泣血般的怒声嘶吼。
“左昂!我庞通不杀你,誓不为人!”庞通声音如雷,透过城门前喧哗的交兵声,隐隐约约地传至碧县外城墙上方。
大将左昂与左右参军裴菱爻、穆春词站在外城墙上,遥望到站在指挥战车上,对这边方向怒吼挥剑的大将庞通,面上皆露出凛杀之色。
左昂副将方青海见敌军大将庞通怒吼后带余下兵马后撤,抱拳请示左昂:“大将军,可要末将带兵出城追攻?”
左昂沉吟,还未开口,左参军裴菱爻便率先出口道:“败军穷寇,莫追。”
右参军穆春词亦是道:“殿下命大将军在此镇守离仙郡,没有前攻之命,即使我军目前战势大好,也莫要开城出兵。”
左昂颔首:“离仙郡乃重地,本将军驻兵在此,不为逞勇,守好此地乃要务。”
“敌方既退,我军也收防,准备清理战场。”
“诺!”副将方青海抱拳领命。
与此同时,早在退兵路上命另一名副将设有埋伏的敌军大将庞通,见他退兵时那般挑衅,也不见对方大将带兵马开城出来乘胜追击,失望之余,心中满含的悲怒之意更甚。
此攻城战苗跃伏手下大将庞通战败,其麾下的副将冯沣战亡,共损五千余精锐士兵,该军战力大损,退回香山郡竖县歇兵,再未前攻。
库州与苍州接壤的海原郡驻军营,主帅大帐。
“哈哈哈!”林知皇看完左昂那边传来的战报大乐。
随边弘端盏喝了口茶,勾唇笑道:“大将左昂打守城战当真是不错,未曾出城与敌兵交战竟也能绞杀敌军五千余精锐。”
“敌军还战亡了一名副将呢。”柳夯站在沙盘舆图前,含笑看着离仙郡的方位道:“幸好左大将军谨慎,在后续敌军败走时并未率兵追攻,敌军早派了一名副将沿路设了坑杀阵,一旦中伏,我军兵损必会惨重。”
梁峰原颔首赞同柳夯此言,走到随边弘身边坐下,亦是端起茶盏饮了口茶,冷声道:“如此,除非苗跃伏再派兵增军庞通那边,除此情况外,离仙郡基本已无失守之危。”
副将薛藏闻言乐呵呵地点头:“将军所言极是。”
少了半片耳朵的副将张缘继,在此时满脸战意地看向坐于帐内主位的林知皇,兴奋道:“主公,那我们这边何时前攻?”
“我们这边先不急。”随边弘不羁地摇了摇头,眼角眉梢皆带笑意,毫不掩饰他此刻分外愉悦的心情。
林知皇悦声笑过后,看向张缘继,亦是道:“不错,铁棍,我们这边先不急。”
张缘继听林知皇唤他小名铁棍,顿时垮了半边身体,满脸难以置信地怪叫道:“主公,您为何要唤末将的小名?”
林知皇含笑看着张缘继道:“不都这么唤你的?”
张缘继转头怒瞪薛藏:“都怪你,总叫俺的小名,将主公也带坏了!”
柳夯从沙盘舆图上收回视线,看向正在与薛藏起争的张缘继,纯然道:“铁棍将军这是怎么了?”
张缘继:“..........”
“还请主公赐字!”张缘继一再被人唤此小名,只觉得自己被敲了好几下铁棍。
受激之下,张缘继突然以士礼朝林知皇方向单膝跪下,恳请林知皇赐字。
林知皇对此并不意外,凤眸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严肃地摇了头。
随边弘配合的慵声道:“主公可不是随便与人赐字的。”
梁峰原冷着脸看向自己的副将:“铁棍,主公不会轻易与人赐字的。”
柳夯目光纯然的看着张缘继,中肯的点头,赞同随边弘与梁峰原之言。
“主公!”张缘继可是听说过大将花庆发的字,就是林知皇亲赐的,所以此时才会行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