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煦!你真的疯了!”袁玄策边与吴煦缠斗,边怒声喝道。
帅帐内对峙的众文武听到军营外传来刀兵交戈的打斗声,顿时一惊,立即有几人从帅帐内跑出来查看情况。
待看到大将吴煦在带人围袭符骁,怀王麾下的众文武皆惊,再也顾不得分辨左右参军的各执一词,连忙上前来制止这场打斗。
让符骁对主公的死给个交代是一回事,却绝不能这样让大将吴煦带兵围攻前来探望主公的符骁。
说白了,他们在怀王生前,的确是忠于怀王不假。
但怀王薄清朗现在已死,他们这些骤然失主的文武从属,就得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了。
不说立即行改投之事,但立场已有改变。
至少绝对不能在此处围杀符骁。
他们此前与符骁的军队联军,因此两处驻军营挨得非常近,若等会符骁那边的七万兵马接到消息因此事围杀过来,整个联盟军驻军营必然大乱,他们岂还有活路?
况且吴煦这般行事,岂不是让那清平道的妖道目的直接达成?
轻而易举就让清平道用这小道,不费一兵一卒就战赢了他们联盟军?
于公于私,他们都不能坐看吴煦此时对符州牧出手!
接二连三的有文武从帅帐内跑了出来,一见大将吴煦正在调动亲兵在帅帐外围攻符骁,反而皆都冷静了下来,纷纷上前来呵斥阻止。
只一会儿,吴煦所带的兵就都被拦了下来,到最后只余吴煦仍锲而不舍地在攻向符骁,一副定要在此斩杀符骁的架势。
袁玄策岂会让吴煦进得符骁的身,与之缠斗,招招不留手。
同样师从泰然老将军的师兄弟两人,皆熟悉对方的杀招与攻人路数,在此刻战得难舍难分,都未手下留情,招招直奔对方的命门而去。
“诸位可都冷静了?”符骁被十余名护卫兵拱卫在中间,面色冷沉地看着从帅帐内跑出来的众文武。
薄清朗麾下众文武皆不说话,或愤怒,或内疚,或悲伤,或惶惶不安。
刚才还混乱嘈杂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只余袁玄策与吴煦两人交鞭相斗的破空声。
突然,帅帐内有人失声喊道:“啊啊啊!天啊!柯参军自刎了!”
“什么!”
“什么!”
在场众人除了符骁,皆再次大惊失色。
吴煦听得此言,瞬间停了对符骁的攻势。
袁玄策同时收手,吴煦旋风一般地冲入帅营之中。
符骁紧随其后进入帅帐,袁玄策不敢掉以轻心,半步不离符骁。
吴煦一进帅帐就看到了脖颈正流血不止,闭目倒在薄清朗尸体旁的柯贤雲。
“怎么回事!柯参军为何突然自刎?”
吴煦双目含煞地看着面上惊疑不定的右参军海智,厉声质问道。
海智显然也一时无法从柯贤雲会突然拔剑自刎这事中回神,呆看着柯贤雲的尸体难以接受。
之前看到柯贤雲出脚绊薄清朗的亲兵,满头是汗抱拳上前对吴煦回禀刚才的情况。
原来,刚才还与右参军海智针锋相对的柯贤雲不知怎地,突然高声呵问周围“主公呢?”。
右参军海智见左参军柯贤雲如此,回首去看怀王的尸身。
柯贤雲顿时也看到了帅帐内的怀王尸身,他冲上去亲自确认了怀王已死,伤心欲绝的向守卫着怀王的亲卫兵了解到刚才所发生的事后,抱头喃喃道了句“我乃助天方子刺杀主公的帮凶。”
然后目眦欲裂的对海智嘶声喊了句“定要杀了天方子为主公报仇。”就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地拔剑自刎了。
吴煦听完亲卫的禀报,双目血红地问:“天方子呢?”
“关押在一号牢营。”
吴煦闻言,提着带血的长鞭就出了帅帐往一号牢营走去。
符骁听得天方子下落,眸色一厉,亦是快步往一号牢营方向走。
袁玄策连忙拦住符骁,不让其去插手此事。
“主公,天方子只要还在这驻军营内,依覆润的性子不会听其废话,过去后会直接取其性命。”
袁玄策一见怀王身侧左参军柯贤雲的情况,就知他先前定也被天方子那妖道辅以迷香给控制了,刚才是骤然醒神,了解情况后,接受不了自己参与了谋害薄清朗性命之事,直接拔剑自刎以全了忠义之心。
吴煦此时只怕也想明白了此点。
但....天方子刚才是被他所控制的左参军柯贤雲押入牢营关押的,此刻他还会在那牢营里吗?
天方子控制朱渠刺杀怀王,不就是想趁乱而逃吗?
若天方子果真逃了,吴煦会彻底因自责失控.......
主公不能去那里,危险。
符骁被袁玄策拦下来,如何不懂他的意思,眸色暗沉的在原地静站了片刻,而后冷静了下来,没有再跟上去。
符骁回身看了看薄清朗的尸身,星眸中闪过痛色,再次回头看向那帮因左参军柯贤雲也骤然自刎身死,而面色各异的怀王麾下众文武。
“怀王意外被刺身死,本州牧脱不得干系,吾欲呈其遗志,继续率领十二万联盟军前攻清平道!”
“诛杀清平道苗杳,为怀王报仇!”
符骁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匕,划破掌心,用染血的食指在眉心划下一道竖状血痕,沉声道:“清平不灭,誓不还军!”
“诸位怀王旧部,可愿随吾一同完成怀王遗志?”
“诛杀清平道苗杳,为主报仇?”
己血染眉心,立誓必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