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与虞沟生进行“高效沟通”与“肮脏交易”的时候,被喻寒庆及时救治的喻轻若也缓缓地睁开了眼,大脑刚刚清明,便目露急色,逡巡四下,声音沙哑道:“主....主公....”
“若儿,你醒了?”喻寒庆见喻轻若想起身,连忙按住她不让她动,以免断骨再度挪位:“先别动,你受了重伤,刚刚才侥幸捡回一条命来。”
喻轻若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由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看着面前的疤脸老叟,还有他那熟悉的轮廓,抖唇难以置信道:“爹?”
疤脸老叟听到这声“爹”,眼眶顿时湿润起来,点了点头。
半刻钟后。
“所以,爹你在跳海逃离盐场时脸部受伤毁容,偶然被一奇人所救,发现他医术了得,还会可治人绝症的蛊术,便以终身会照顾他的大弟子为条件,成功拜他为师了?”
经过最初见到爹的喜悦后,喻轻若看着完全不见当初风采的爹,满眼都是心疼之色。
“那不是就和做他人奴仆一样吗?就是说的好听罢了.....爹,你为何不回喻家?”喻轻若看向喻寒庆的眼中盈满了泪。
喻寒庆爱怜地摸了摸喻轻若的头,慈声道:“不是仆人,爹这几年过的很是开心,比从前都开心,也学到更高深的医术......”
“你娘走后,爹便觉了无生趣,喻家的医术爹也都学透了,再无可寸进之处。后被喻任远所害,活卖于盐场为奴,后跳海出逃,才侥幸留得一命,但此次大难下来,容颜尽毁,也无法再归返掌家。死里逃生一回,爹也什么都看透了,世家地位只是虚名,又何须终其一生执着追寻?”
“当初也回返茁州州城打听过消息,知道你已和离归家,且以铁血手腕逐出了喻仁远此害,更以女儿身代做了喻氏家主,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有如此造化,爹在世上已无所忧,便只想避世。能遇见师父,是爹的机缘,比从前困守一家,将一家责任扛在肩上,轻松多了。”
“若儿,原谅爹的自私。不想再以喻寒庆‘活’着,所以也没有联系你……”喻寒庆太了解女儿了,只要知道他还活着,就定会千方百计地寻他。
喻轻若这会已是泪流满面,怨怪道:“爹,你想如何活着,女儿还能不让不成?你好歹也来封信让女儿知道你还活着啊,可知女儿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呜呜......”
喻轻若刚哭两声,突然惊叫:“不是,现在尚不是我们父女俩叙旧的时候!爹你在救我时,又没有在我身边看到其他什么人?”
喻轻若确认了眼前的疤脸老叟就是自家老爹后,连忙问起正事。
喻寒庆想了想,道:“有七八个带甲士兵在附近躺着,还有名带甲将领就倒在你身边,方才爹急着救你,没有顾得上其他人。”
喻轻若一听有名带甲将领倒在她身旁,就确认了此人定是花铃,急问道:“那名带甲将领还活着吗?”
喻寒庆点头:“活着。”
喻轻若紧张的继续问:“还有看到其他人吗,比如,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子?”即使眼前的是爹,喻轻若也不想透露林知皇的身份。
林知皇身份特殊,轻易马虎不得。
现在情况未明,不能暴露主公的身份。
喻寒庆摇头:“没有。”
“爹,请你带我去找那名带甲将领!”
“若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还遭遇了山洪?”
喻寒庆是知晓喻轻若早带领喻氏,投了权王为主的,结合她方才所问,心中已是有了些许猜测。
喻轻若自然知道喻寒庆现在在想什么,面无异色地编话道:“主公之妹随军身体有恙,因她在军中所掌事务较重,为防影响军心,我奉主公之命留于此陪护医治,却没想.......”
“爹,多余的我不方便再透露,总之她身份贵重,必须得立即寻到她!”
“她若有失,我无法给主公交代,还请您即刻带我去寻那护卫将军!”
喻寒庆抬头看向某处:“好像不用了。”
“嗯?”
“那护卫将军已经带人寻过来了。”
喻轻若扭头,果然看见了面有擦伤,身后带着七八名青雁军急奔过来的花铃。
花铃与她身后的七八名青雁军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血色伤处,但显然都伤的不重,并不影响他们行动。
喻轻若看见能正常行动的花铃与青雁军,当即大喜。
小道清幽,两边树草郁郁葱葱。
虞沟生随林知皇走到了官道上,用灰色兜帽将自己的头脸裹的更加严实。
“林姐姐,为什么要进城啊?”
“我必须快快离开这里。”
“我这样,不能进城......再说了,我也没有户籍路引,进不去的。”
虞沟生如此说着,还是乖乖地随林知皇走在官道上。
“不用担心,你随我来就是了,我自有办法。你不是说,总只有你师父和师弟们进城采买,却把你放在城外等候,你从未进过城......难道你不想趁此机会进城?”
“我想是想,但我进不去啊,那些守城兵若看见我的模样.......”
“你尽管随我来就是了,姐姐我还能害你?姐姐还得靠你拜得名师呢。”
虞沟生被说服了。
两人又快步走了近一个时辰,远远看到了东涌郡栏县的县城门。
“再确认一下,你这么走了,亦能联系到你师门的人,与之会合是吗?”
林知皇可不想忙乎一场,结果却成了个做拐骗的。
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