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怎么了?”
鼎越为随边弘拉好帐幔,刚轻手轻脚地退出寝帐,历来寡言的梅落喊住鼎越,忧心问道。
“不知....”鼎越摇头,看了看四下,与梅落耳语道:“但主人今日似乎心情极糟,比之前面怀王身陨的消息传来时,更甚......”
梅落闻言,眸中忧色加深:“难怪主人今日不要你我守夜。”
随边弘不睡时,便不会要守夜,梅落与鼎越从小伺候随边弘,早已知这点。
“主人今夜定是不眠了。”鼎越叹气,满眼忧色地望向帐门。
帐内。
鼎越退下后,随边弘便睁眼,缓缓地起身,在榻上盘坐了起来,望着拉下的青色帐幔出神。
良久后,随边弘突然自嘲一笑,低声喃喃道:“随边弘啊随边弘,枉你自视甚高,竟然一连让主公在你手上两次有失……”
“当世人杰,守山七聪?笑话。”
随边弘撑手捂脸低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有几滴水痕从指缝间流出,沿着手背滑下。
月暗云深,天无亮星,独坐在帐幔内的人,全身都笼罩在暗影里。
夜,很黑。人,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