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的夏尔爬上楼梯。
在路上,老师伸手去拿铁链,从楼梯的一端拉到另一端。现在这里禁止通行了。
“诺尔,能走到房间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老师,不用了,我自己能做到。”
“真的不像小孩子。”
老师歪着头,苦笑着向夏尔挥手。
上了二楼,从好几个窗户射进来的月光,只把那里的地板照得雪白。
夏尔踩着冰冷的石头,笔直地望着前方。
右转,轻轻推开第二扇门。
“……诺尔,太晚了。”
是困倦的孩子的声音。
夏尔反手将门带上。
没有合上,门和那块石头的框架并不完全吻合,必须找个地方修理一下,用力一推,把门固定住。
“抱歉,韦斯特。”
居住在同一间屋子的少年,韦斯特,他快四岁了。
以夏尔前世的经验来说,就韦斯特的年龄而言,他已经足够成熟了。
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气质,大概相当于两倍的年龄吧。头脑不坏,也有胆量。
人们似乎期待他成为一个好商品。正因为如此,才被分配了和夏尔的双人房间。
在这个收容所,条件最好的房间,不管怎么说都是在东边。因为可以看到朝阳。
不过,东边的房间很大,平时要和一大群人挤在一起。
正因为境遇不同,没有不睡觉闹事的小鬼,但对典狱长这样的年长者卑躬屈膝实在麻烦。
在这一点上,这个北侧有许多小房间,两个人可以共用一个房间。
被分配到人数少的房间的孩子分为两种,没有协调性的废柴。
除此之外,就是不被别人看见自己收拾自己的聪明孩子。
只是,韦斯特在坏的方面也和大人很接近。也就是说,他已经知道了偷懒的诀窍。
当然,这无疑是长大成人后有用的技能,但在孩童时期,愚直的努力,回报也要大得多。
如果说指向韦斯特最合适的标签,那大概就是“早熟”。
“真是的……早点睡吧……”
韦斯特嘟囔着,转过身去。躺在简陋的床上,裹着像破布一样的毯子。
的确,早点睡比较好。
但是,在那之前,夏尔想度过一段奢侈的时光。
虽然对不起韦斯特,但夏尔还是轻轻地打开了北侧的小窗。
“……嗯。”
声音和没有风却微弱地流入的冬天冷空气,让夏尔发出了感叹的声音。
满天星斗,前世从未见过的美丽的夜空。
尽管夜晚的温度很低,但那也只会增加这庄严气氛所包围的景色的韵味。
仿佛不净化心灵,连站在这里都不允许。
不管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境遇,只要是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的话,就一定是自由的。
……话虽如此,太任性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也会给韦斯特添了麻烦,如果他到了忍耐的极限,向米尔克抱怨的话,自己就会有麻烦了。
很遗憾,今晚就到此为止吧。
夏尔轻轻地合上木窗,钻进自己的床。
……突然,意识恢复了。
周围一片冰冷,自己的手脚也像冰一样冰冷,无法随心所欲地移动,喉咙里涌起恶心的感觉。
环顾四周,几乎一片漆黑。
唯一能看见脚下的地方,有一丝微光。
夏尔抬起头,视线转向那边。
碎石子飞溅的声音,一个足以挡住出入口的高大男人,一手拿着柴刀,挡住了去路。
夏尔识图发出尖叫求救,但喉咙里有东西卡住,发不出声音。
男人朝夏尔挥下菜刀。
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夏尔闭上了眼睛。
但这一瞬间永远不会到来。
夏尔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
周围一片昏暗,空气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手脚上沾着粘糊糊的东西。
夏尔轻轻地把手掌放在眼前,黏糊糊的、红黑色的……血!
突然,抬头一看,发现躺着一具脖子被割开的少年尸体,身材高大的男子在那里不断挥下柴刀。
那是父亲。然而,他的脸色毫无生气。
其原因是在脖子上有一道很大的伤口,全身的血液都从那里流出之后。父亲注意到了夏尔,静静地翻着泛白的眼睛。
夏尔正想后退,但背上、头碰到了某种柔软、温暖的东西。
夏尔战战兢兢地回头,看到一张女人的脸。
从头上、眼睛里、鼻子里涌出鲜血的母亲。
她依然保持着最后的姿态,毫不掩饰自己娇艳的肢体。
不知道哪里的焦点不对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她突然微笑了。就这样,她想用嘴唇堵住夏尔的嘴。
已经是极限了。
夏尔乱了方寸,把母亲推开,踢到父亲。
就这样,从昏暗的厨房里跑出来,冲过玄关……完了。
看到了,夏尔看到了,头顶上一轮苍白的满月。
“哇啊啊啊啊啊!”
在意识回归时,夏尔发现两个黑色的人影,正压在自己身上,那是谁?
“放开我,放开我!”
别碰我!
“吵死了!适可而止吧,诺尔!”
一声令下,夏尔的动作停了下来。这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