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之说道:“算是吧。”他其实原本还有一首《看月亮爬上来》想唱,不过想想这首《好月圆夜》,自家老婆在张宇之和苗素琴跟前就已经害臊了,再唱《看月亮爬上来》,怕是她更不好意思。所以这首歌就只好不唱了。
苗素琴缓过神来,说:“我说这个干嘛?真是的!好了你也别说了,现在不是挺好吗?一家人团团圆圆,有你,有安之、有纤纤、还有你肚子里这个小家伙。”
这首歌曲调优美,意境悠扬,无论是词还是曲,都有一种如诗的意境,借着月亮,让听到这首歌的人们感受到从空间上和时间上对家乡、对童年的怀念。
路安之回说:“有啊,你想听吗?”
张素馨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点点头,说:“你说的是《明天》吧?”
纤纤用力地点点头,说:“嗯嗯,唱圆圆的月亮!”她说着还率先鼓起掌来。这小家伙,现在已经学会捧场了。
只是纤纤却有些不喜欢,觉得无聊了,问路安之:“爸爸不唱歌了吗?”
“嗯……”
张宇之和苗素琴都是一讶,没想到这首歌换了个人唱,又有不一样的味道了。
路安之说:“当然是讲嫦娥奔月的故事了。”
路安之清了清嗓子,重新唱了一首歌:“就在这好月圆夜,两心相爱心相悦,在这好月圆夜,有情人儿成双对,我说你呀你,这世上还有谁,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
他唱歌的时候不自觉就看向了张素馨。张素馨脸上羞得一片绯红,恼道:“你瞎唱什么呢!爸妈还在呢!”
张素馨听到路安之确认的回答,当下就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状态,清唱了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尤其是张宇之和苗素琴,听着这首歌,不知不觉间已然回想起了曾经的岁月。
张宇之和苗素琴都是眼睛一亮。苗素琴道:“还有歌吗?”
那种清幽空寂的感觉,瞬间就顺着歌声出来了。
张素馨眼睛一亮道:“是苏轼的那首吗?”
路安之说道:“是住在月亮上的一个仙女,陪着她的还有小白兔呢。”
不过只这一眼,也让张宇之偃旗息鼓了。
路安之没有急着唱歌,先说了起来:“《水调歌头》,你们听过吧?”
歌曲环节就此结束,一家人闲聊起来。后面电视机里的声音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干扰不到他们。众人左一句右一句,时而缅怀过去,时而畅想未来,倒也温馨。
“嗯嗯!”
路安之笑笑,说:“不唱了。已经唱了好几首了,已经唱够了。现在给纤纤讲故事怎么样?其实中秋节啊,晚上吃月饼赏月,还有最重要的一个活动,就是讲故事。”
张宇之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一家人都给纤纤拍手打起节奏来,小家伙唱得越发起劲了。
“唉……”
苗素琴说道:“想听想听,我们都想听呢。”
阳台后面的电视机里还在播放着中秋佳节的晚会。苗素琴听到电视音响里传出来的歌声,叹道:“这中秋晚会的导演不请你真是大失误啊!你这几首歌,哪首放到晚会上不比他们的强?”
经典的词,配上优美的曲,又是在八月十五的明月之下,那种感觉,瞬间就能袭上心头。
听到小白兔,纤纤眼睛一亮,高兴起来,就觉得嫦娥这个陌生的名字也亲切了。
张宇之找到了新的吐槽点,当下说道:“刚刚素馨的说过了,上晚会难团圆,你还没完没了!”
路安之说道:“其实这首歌更适合女声来唱。”
张宇之叹了口气。
纤纤说道:“还有姥爷!”
张宇之身体微微前倾,问:“你把这首词改成歌了?!”
苗素琴说道:“那还是算了。”
苗素琴说道:“真好啊!”
张素馨脸色更红,白了苗素琴一眼。
路安之却点了点头,说:“是啊。素馨你记得咱们跟杜冰比编曲的时候,你唱的那首歌吗?”
张宇之和苗素琴在旁边都笑得都跟什么似的,眼神表情里都有些怪。只有纤纤并不懂这些,只觉得爸爸唱得好听,而且这首歌有圆圆的月亮,比刚刚那首歌贴合现在的画面多了,于是高兴地鼓掌。
纤纤一高兴,又把《小白兔白又白》唱了一遍。
纤纤这时却问起了路安之:“爸爸,为什么唱弯弯的月亮呢?天上的月亮明明是圆的。”
路安之给纤纤讲了起来,他的故事里用了有人来抢灵药的那一版,不是嫦娥出于其他原因偷偷吃了药。这样的话,也能让纤纤的心情稍微好些。而在讲嫦娥飞上月亮的时候,他也用诙谐幽默的口吻,冲淡了离别的悲伤。并且在结尾处,稍微改了改,把月饼说的跟电话似的,月亮就成了可视电话,能让嫦娥和后羿在中秋夜里视频通话。
苗素琴跟着笑了起来,白了张素馨一眼,说:“是啊,那河咱们这段可不浅,你还老跑去玩。我都因为这个打过你多少回了,你就是记吃不记打。”
而后苗素琴叹息一声,又说:“去年、前年、还有大前年,我和你爸中秋的时候,总是在想你在海都一个人,中秋也不回,家里怎么样啊,过得好不好啊,幸亏那时候没听到这首歌。如果那时候听到这歌,我们怕不是要忍不住流泪。”
张素馨抿了抿唇,说:“爸、妈,对不起。”
一家人安安静静,等路安之来讲。其他人自然对嫦娥奔月的故事并不陌生,但路安之要给纤纤讲,他们就都没出声,认真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