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徐天然摇了摇头。他淡淡的笑着,似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走过一层层台阶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大概是,怕你和母后失望吧。”
“在继位之前,我从未有一刻怀疑这个皇位不会属于我,我始终都认为,我是为了登上帝位而生的,或者说,这帝位是为我而生的,而我也一定会拥有它。但是在登上这个我耗费无数心血得来的帝位,正式成为日月帝国当下唯一的王的那一刻,我却实实在在的生出了一丝担忧。”
徐天然一边说着,一边给徐令羲整理了几层不服贴的裙边,平淡的口吻就好像不是在讲一位皇帝登基的心路历程。
“我开始担忧,你和母后的期待我无法做到,毕竟我不可能是个明君,也无法礼贤下士,更不可能用个人魅力不伤一人就一统天下。”或许是隔着裙摆无法摸一摸妹妹的脸颊,徐天然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徐令羲的脚踝,顺便帮她拨正了一颗高跟鞋上歪掉的珍珠。
他深刻的明白,徐令羲和他们的母亲一样,是个仁慈的、善良的,和他、和先皇这种冷血无情的人不同,她们始终心怀天下,衷心的希望每一个人都能简单的获得应有的幸福。而他会励精图治发展民生可能也只是为了稳固皇位,更快的增强国力一统天下。
“可是哥哥,不要担忧,我和母亲永远不会因为你变不成别人的样子而失望。”徐令羲用鞋尖碰了碰徐天然的手。
徐天然抓住妹妹作乱的脚,在她鞋面上一弹,笑,“没事,登基第二天我就不担心了。”
“为什么?”徐令羲疑惑,反差这么快的吗。
徐天然似乎是想到了当时的画面,眉头一跳,“我发现以我的脾气,我还是比较需要担心如果有一天我把能上朝的臣子都杀光了这个天下还能不能治。”
徐令羲似乎也能想到那个场面,不禁莞尔,她知道徐天然经常用奏折飞臣子们的官帽,那准头比前世数学老师的粉笔头还准,也不怪大家都盛传他是暴君。
徐天然又握着她的脚晃了两下,就跟她还在襁褓里那会儿一样,握手似的,“不必紧张,该紧张的是他们。”说完又意有所指,“能看见你跟我一起出现,他们哭还来不及。”
徐令羲张了张嘴,发现确实无法反驳,有家人在的场合徐天然往往会收敛一些脾性,心情也会好上很多,和平日对比简直好说话到不行,许多臣子都会趁此时机上谏。
想想那个场面,就好像景区的河里争食儿的胖锦鲤看见了馒头屑。徐令羲摸摸被勒麻了的腰,要忍住,不能笑,绳子会崩。
“还紧张吗?”徐天然直起身拍拍手,掸掉手掌沾到的鞋底灰,笑。
徐令羲摇头,竖起大拇指,“安慰很有用,我一点都不紧张了。”恐怕她现在无论什么时候看见任何一个大臣,对方胖锦鲤的形象都无法从脑海中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