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放课,盛珩廷跟钱晋和叶莱昂交代了两句。
让又吩咐小吴公公,把钱晋、叶莱昂和暗夜三人,带回了自己寑殿用午膳。
自己则例行去陪皇爷爷了。
皇帝这顿午膳吃的心情十分舒畅。
小皇孙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各种夸赞和各种美言张口就来。
皇帝胃口也被小皇孙哄开了,比平日多吃了一碗饭。
盛珩廷达成了安抚皇爷爷的目的后,便领着钱晋、叶莱昂和暗夜,出宫直奔安泽堂码头而去。
安泽堂是安王妃的产业,也是大盛实力排名第一的商号。旗下上百家分号,遍布大盛国土。
它现在支撑着大盛经济的半壁江山。
海外贸易,更是将大盛的商业做到了前无古人的程度。
十几年下来,大盛真正实现了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
对外经济和文化交流,也达到空前鼎盛的程度。
安泽堂京郊码头,则承担着北方地区对外贸易的重要角色。
盛珩廷盼着自由出行,已经盼了很久很久。
但父王说了,只有等他“志学之年”后,才允许独自出门游玩。
盛珩廷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年龄。
他立刻召集了钱晋和叶莱昂,准备来一次隐秘的海上探险。
腥咸的海风,鼓动着安泽堂的巨大商幡。清澈的海水,似漂洗了天空的颜色,在湛蓝的画卷上堆砌出雪白的浪花。
翻涌的海浪,轻摇着安泽堂的庞大商船。忙碌的船员们,正卖力地向船上搬运着物资。
无数的马车,排队穿行在码头的集散地间。
车上或载满了货物,或刚刚卸下出海的商品。
这里上到大商贾,下到小伙计,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感觉。
因为安泽堂的商贸区是大盛的金银窝,是最容易赚钱的地方。
盛珩廷带着三名兄弟跳下马车。
转头打发了车夫,让他去安泽堂码头的办公大院里候着。
四小只则自由闲逛着,去了海港码头边。
盛珩廷好奇地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船员,他们每个人腰上都挂着一个安泽堂的腰牌。
登船的人都要出示腰牌,由安泽堂的伙计查验。
经确认被允许的权限是“登船”,还是“出海”后才会相应放行。
钱晋凑到盛珩廷身边小声道:“看来没有腰牌,咱们还登不了船。”
盛珩廷也是这样想的,想混上商船看来是不可能了。
他爹爹可真厉害!
这么庞大的贸易区,都能让他爹爹运作的井井有条,毫无漏洞可钻。
他撇了撇嘴,又沿着码头,向商船后方的泊船区走去。
泊船区,安泽堂的伙计正在检修出海归来的商船。
一艘小小的引航船,刚接引回几艘进港的商船。
这会正驶回泊船区,将小船随意绑在码头的石墩上。
引航船上的四名船员,说笑着今日的趣事。跳上码头,向着调度大厅去了。
盛珩廷与钱晋、叶莱昂互视了一眼,灿烂一笑。
……
苍茫的大海上,一艘小船随波逐流。
叶莱昂拉了拉甲板上的一堆米白色帆布,自言自语着:“这是船帆吗?”
盛珩廷和钱晋闻言,凑上来一起研究着。
“管它是什么,拉起来看看!”钱晋好奇心十足地将船帆绳拉动起来。
只听“呼”的一声,巨大的米白色船帆被拉了起来。
海风冽冽,船帆瞬间被吹鼓的饱满。
小船被船帆带动着,在海面上急速航行起来。
向着波涛汹涌的大海深处,无畏的驰骋而去。
人不张狂枉少年。
从未见识过大海威力四位少年,就这样头顶着乌云,脚踏着巨浪。站在颠簸的船舷边,尖叫着,大笑着。
他们感慨着大海的辽阔,挑战着大海的权威。
在暴风雨来临前,冲进茫茫无边的海域!
盛珩廷兴奋地拽着桅杆,眺望着天际。他喜欢这种疯狂不羁的感觉!
那种对海本能的亲近,让他有一种自己与大海本是一体的错觉。
海上泛起的滔天巨浪,犹如他极度兴奋的情绪。
盛珩廷站在这狂躁地天海间,张开双臂,感受着愈演愈烈的风暴。
而他就像一位狂傲的魔王,不惧挑战一头将醒的巨兽。
钱晋与叶莱昂被巨浪掀翻在甲板上,他们只能紧紧抱住船舷,记恨着这鬼天气。
钱晋仰头望着遮天蔽日的乌云,感慨着:“好不容易出趟海,就不能给一个艳阳高照,风平浪静的天?”
叶莱昂有些反胃,干呕了两下才接上话。
“我说小殿下,这风浪有有些大呀!咱们应该找个地方避避风。”
钱晋心里虽然也惊得一批,但这些年他们在一起遇到的险事,也不是头一遭了。
何况小殿下还有水系异能呢!
他疯狂地笑了笑,大喊着:“小殿下,暴风雨要来了。咱们得找个地方暂避一下。否则就得进鱼肚子里游览一番了。”
盛珩廷玩的正开心,回头看时,三个兄弟全趴在甲板上了。
最惨的还是暗夜,晕船晕到脸色煞白。趴在桅杆下,干呕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盛珩廷收了收意犹未尽的玩心,抬头看了看愈加猛烈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