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看着别人打我。”
“我……“简直是百口莫辩。
苏奕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世子，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我濂赫弟弟挨打呢。”
“闭嘴！”眼见沐濂赫伸手开始揉胸口，想必受伤不轻，早知道该第一时间出手相助的。
“怪我看的走神了，才被那贼人趁机占了，再说，他后来不是也救了我嘛。”沐濂赫说着又凑到白鸢面前，“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很英俊~”
咳！！！刚入口的酒差一点被他喷出来，越发想了解沐濂赫是个怎样的人，竟能如此直白的问出这样一句话。
按理说有问有答是基本的交友之道，可是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还真是叫人为难，苏奕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只管捂着嘴笑。
放下酒杯，白鸢表面上平静如水，心下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人。几个时辰前他二人初次见面时，只注意到此人生的精致，皮肤不似平常男子那般粗糙，反倒是玉雕冰琢一般的通透，此时再仔细端详，才发现对方眼睛很大很亮，眼尾上翘的很漂亮，长长的睫毛跟它的主人一样活泼，忽闪忽闪的，红红的嘴唇因为喝了酒泛着水光，像熟透了的樱桃。
沐濂赫亦步亦趋的向他身边靠近，小心试探的样子很是有趣，也很可爱。
“你跟苏奕以前就是好朋友吗？我怎么都没听他提起过你，我也没见过你，你家住哪里呀，你夜里出来家里人会训斥你吗？会被罚跪和罚抄书吗？我不喜欢抄书，字太多脑袋疼。”沐濂赫摇摇晃晃的将自己挪到白鸢身边，心满意足的坐下来，“谢谢你救了我，要是我今天死了，我爹爹一定会伤心的，说不定会一病不起，整个太傅府的人都会伤心，我这次犯了大错了。”
面对这么多的问题，一时不知叫人从何答起。
苏奕起身绕到二人身后，让几乎贴在白鸢身上的沐濂赫趴在桌子上休息，“你刚回来还不知道，濂赫三岁不到就没了母亲，身体也不大好，三天两头生病，太傅一人拉扯他长大，极其宠爱，自小也是由着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平日里就是看着顽皮一些，实际上为人正直善良好打抱不平，一年前我们有幸相识，便断断续续跟着我一起习武。”
“爹爹不让习武，我就偷偷的学，这样很不好。”沐濂赫明明已经醉了，听到习武二字却又清醒了三分，清醒之余又多了几分伤心。
“你很好，改日让苏奕带你来王府玩儿。”任谁心里都会生出几分不忍，白鸢想多宽慰他几句，“我与苏奕自小相识，是很好的朋友，以后有机会我也可以教你习武。”
听白鸢如此说，苏奕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初。
白鸢从来不与人许愿。自三岁懂事起他便知祸从口入，七岁生辰当晚宫里快马加鞭送来一道谕旨，襄王府王爷接旨后连夜携家眷亲卫黯然出城，一路舟车劳顿人困马乏，又遇刺客追杀，母亲为了保护他，人还未到外疆，就因旧疾发作离世。
他清楚的记得，父亲当时有多么愤怒和懊悔，皇上下旨襄王北上驻疆平定纷乱，可到了偏壤之地才知其艰难。满腔悲愤肚里咽，十年征战过天山。
父亲最好的十年换来这满身伤痛，皇家之事最是无常。
如今皇上登基，襄王一脉才被朝廷提起，方有了这举家回京的机会。
沐濂赫睡着了，身上盖着白鸢的外衣。白鸢与苏奕说着身边的事情，心中不免一顿感慨，弹指一瞬再相见已是十年之后，当初心思单纯的少年已不复存在。
这边两人说着话，沐濂赫何时醒的竟未察觉。等白鸢注意到身旁有动静时，放在身旁的扇子已被他顺了过去，正抱在怀里低着头把玩。
“你对这扇子感兴趣？”看到他炙热的眼神，白鸢笑着捏了捏扇柄，“若喜欢，只当见面礼。拿回家慢慢看。”
“这怎么使得。”沐濂赫好似酒醒了大半，嘴上说着使不得，双手却牢牢握着扇柄，生怕我反悔。
小小的心思被人尽收眼底。白鸢乐得成人之美，“再好的东西也要有人赏识，收下吧。”
“好！”声音干脆利落，喜滋滋的。
沐濂赫的笑真的很能渲染气氛，刚见面时的陌生感消失殆尽，三人相谈甚欢。其间苏奕又一次表示不满，“我的见面礼呢？从小便见你戴着这串珠子，我不嫌弃是旧的，就将这珠子赠与我如何。”
“少来。”白鸢放下衣袖盖上去，“你的礼物我已差人送到提督府，以后少打这歪主意。”
“你那珠子是好看。”沐濂赫不知何时竟也注意到了，探着身子看，嘴里说了句，“这珠子我看着甚是眼熟，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小财迷。”苏奕笑着说他。
酒过三巡，沐濂赫叫来店小二结了账，才拍着脑门跌坐回去，“我喝多了，可怎么回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