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漆黑的房间里竟有微微白光亮起,源于床上的少年,他睡容恬静,对此毫不知情。
白光渐盛,突然,数道乳白色的圆润触手从他周身缓慢涌出,如同寻路的小蛇一样沿着床边攀爬。
它们悬在床沿边上,摇头晃脑,像是在寻找自己的目标。
很快,这群白色小蛇各自垂落于地面,朝着屋内的各种物件爬去。
其中一条爬上了床头柜,上面一个是左赢刚带回来的金色铃铛,另一个是那张诡异的白红面具。
那条小蛇立了起来,靠近面具像是嗅了嗅,又很快缩了回去,再缓缓凑近那枚金色的铃铛。
它像是嗅到猎物的毒蛇,往回缩了缩,蓄势待发,而后猛地刺入那金色铃铛之中!
想象中的撞击并没有发生,当白色触手接触到铃铛时,铃铛表面只是泛起一阵涟漪,随后便没了动静。
这样的状况也同样发生在其它触手的身上,它们一头连接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奇怪物件,另一头一直延伸到白皙少年的体内,场面十分诡异!
当每一根触手都没入目标之后,它们便开始缓慢蠕动起来,像是一根根正在进食的食管,往少年体内传输养分。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根根触手像是吃饱喝足的醉汉,艰难地从那些物件中抽出,然后又摇头晃脑的缩回了少年体内。
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
“咚咚咚……咚咚咚!”
本在床上闭眼熟睡的美艳女人猛然睁眼,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像是菜刀砍在砧板上的声音,可现在天都还没亮,谁会在这种时候做饭?
女人将耳朵贴到墙上,仔细分辨隔壁的动静,发现除了猛烈的刀剁声以外,还有一些细微的,像是木制家具摇晃的吱嘎声。
突然,“啪”的一下,女人清晰的感觉到墙的对面,有人用刀猛劈了一下自己头部的位置。
若是普通人,此时肯定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可女人却不为所动,反而皱起眉头在思索着什么。
很快,她将衣架上的红色皮衣一把扯下,套在身上,轻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站在隔壁的房门前,楼道里一片漆黑,只有那老旧得不知是有多少年岁的昏黄廊灯在苦苦支撑。
安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死寂,楼道里没有一点声音,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先前那骇人的刀剁声仿佛从一开始就没出现过。
女人拧动门把手,惊讶的发现邻居这扇门竟没上锁。
“喀嚓”一声,轻轻松松就将房门打开了。
屋内也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女人抬手,一抹火光竟从她指尖跃起,照亮了四周,可偏偏那房门内的一切依旧是那般漆黑,仿佛光明被拒之门外。
“虚界?”她轻声呢喃,随后便不再犹豫,一步踏了进去。
就在进门的一瞬间,橘黄色的火光淹没了整个房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女人放眼望去,桌面上、墙上、沙发上,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血液。
可面对如此惊悚的场面她却是神色如常,仿佛对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
突然,她眼神一动,发现不远处的冰箱缝隙竟有鲜血溢出,猩红慢慢将冰箱表面覆盖,显得格外瘆人。
她抬脚就要过去,却感受到脚底传来一阵粘稠,低头看去,一滩留存了不知多久的诡异血液被她踩在脚下。
那血液的粘稠度高得吓人,就像是一滩被软化的口香糖一样,抬起脚来甚至还拉了丝。
但她并没有太过在意,径直走向冰箱,稍稍发力便将冰箱打开。
光亮从中传出,她看到一个羊头静静立在其中,鲜血正是从它的脖子中流出。
那羊头的双眼紧闭,好似睡得香甜,可它的嘴角却保持着一抹微笑,若是平常,小羊羔的笑容定然会让人觉得可爱,可此时却透露出森森诡异,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鲜血还在不断流出,仿佛无穷无尽,女人想了想,决定还是不碰这个奇怪的羊头,于是又把冰箱重新关上。
“咚咚咚!”
那刀剁的声音突然响起,女人猛然转身,却没看到有任何异常,她寻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是一扇朦胧的玻璃门,门后大概是厨房。
火焰覆盖她的手掌,她没有选择推门,而是一拳将之击碎!
“啪”的一声,玻璃碎了一地,灼热的火光充斥着整个屋子,她的影子在墙上摇晃,像是一尊屹立不倒的女武神。
厨房里,一个臃肿庞大的猪头人正在专心致志的剁着碎肉,似乎根本没意识到有人闯了进来,甚至还将厨房的玻璃门给打碎了。
它一刀一刀往砧板上挥去,粗壮的手臂上满是瘤子与脓包,反观那猪头却是干净的连一根杂毛都没有,就像是清明时节祭拜祖先的猪头贡品。
女人看着它,眼神凝重,不敢轻举妄动,她能感觉得出来,这个奇怪的猪头人也许强得可怕!
突然,厨房里的光晃了一下,女人下意识回头,发现那冰箱不知为何自己打开了,里面那尊羊头已经睁开了眼,微笑着看向她。
女人与羊头对视,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一切好像都安静了下来。
不对!
女人猛然惊醒,那猪头人剁肉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她纵身一跃,一柄闪烁着寒光的砍骨刀劈向她先前的位置,将地面破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她反应迅速,身子下躬迸射而出,宛若一枚炮弹,裹挟着火焰的拳头砸在猪头人身上,将它击退两步。
女人借势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