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特没管对方在说些什么,只是有些着急地扫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如果你是在找那个女孩的话。”
他看到窗边的男人伸出手指,往木床左侧下方指了指。
“那里。”那个男人这么说道。
马斯特微微侧了下身,往床左侧的地上看去。
果然看到正躺在一条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毛皮上的小公主艾琳娜。
吉尔伯特家族最后的血脉,自己曾宣誓誓死保卫的人。
看脸色,此时小公主尽管还在高烧,但之前一直紧皱着的眉间已经舒展了开来,似乎痛苦减轻了不少。
他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艰难地从床的另一侧挪了下来,勉强站直了身体。
对坐在窗边的罗萨行礼致谢,“万分感谢您对我们的援手。”
罗萨挥了挥手示意无妨,他只是顺手把人带了回来。
这个人能醒过来靠的最多的还是他自己的意志力。
老实说,刚才在准备药汤的时候,要不是这个人还能喘两口气,罗萨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无了。
他觉得刚刚自己好像都已经听到‘哈利路亚’的声音了。
带回来的路上罗萨也顺手用精神力探查了一下这俩人的身体状况。
那个女孩倒还好,只是因风寒引起的高烧,虽然也挺严重的,但还有治好的希望。
青年的状况就比较离谱了,多处因钝器打击造成的淤血,有些移位的内部器官,右臂上未能及时处理导致已经发炎化脓的伤口,还有因伤口感染而导致的高烧。
再加上穿着这么单薄在外面吹冷风。
当时罗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背着一具尸体。
“朋友,我劝你最好还是躺回去。”
“尽管你还能醒过来这点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料,但如果现在你不好好地躺着的话,我觉你随时都有原地去世的可能。”
“感谢您的忠告,请问我能把这孩子放到床上去吗?”马斯特再次表示了感谢,但似乎并不是太在乎。
“如果你想那么做的话,我当然无所谓。”
“但我还是要提醒一句,她的情况可远比你好的多,睡在床上还是睡在地上没多大差别。”
“但你如果再这么折腾下去,能多活一刻都算是奇迹。”
罗萨皱了皱眉头,感觉遇上了个犟种。
“谢谢。”犟种冲罗萨颔首致谢,并小心翼翼的把女孩抱起放到了床上,并将那层厚厚的黑色棉布盖在了她的身上。
做完这些,牵动了伤势的身体传来一阵阵的刺痛,让他不得已地沿着木墙滑倒在了地上。
罗萨看着他这样,笑了一声,耸了耸肩,便没再管,继续去磨他的药。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既然不听劝,那自己再多劝下去也是浪费口舌。
况且只是顺手救回来的一个路人,大家萍水相逢,互不相识,何必为了他人的死活自寻烦恼。
“我可真是个冷酷无情的人。”罗萨这么想着,既嘲讽别人,也嘲讽他自己。
这种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人让他想起了死也要守在无冬城的守护者们。
苦守了一年多没见援助,最后还要去给墙里的老爷们送警示信。
“先生,还没请教您的姓名?”在墙角挣扎了一会儿,马斯特感觉目前自己实在很难调动自己正在闹罢工的身体。
索性放弃了挣扎,曲着一条腿,靠着墙角坐了下来,喘息着向罗萨询问道。
“罗萨.斯菲尔德。”
“不知这里是?”
“一个建在围墙边上的小镇,不远处有一个通往冰雪世界的入口。”
罗萨将磨好的药倒进了一个灰色的泥罐中,起身又往里面加了点水,拎着准备去外面他之前搭好的篝火架上熬一下。
“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只是一个过路的旅客而已。”
看着罗萨出门的背影,马斯特大致听出了对方似乎对他不听劝的态度有些不满。
他也不想违背一个刚刚救了自己的恩人,更何况对方的建议还是为了自己着想。
但没办法,老国王死后,小公主就是自己宣誓效忠的主君。
自己总不能安稳地躺在床上看着她躺地板吧?
况且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来说,高烧这么长的时间,现在的身体状况一定极其虚弱。
他实在是不敢让她再经受一丁点儿的风险。
暂时站不起身来,马斯特只好靠坐在墙角,闭着眼睛,将头靠在了身后在墙面上,忍着身体传来的剧痛思考之后该怎么办。
老国王临死前给了他们一件信物和一个罗盘。
让他们沿着罗盘上指出的路径将小公主送往墙外的无冬城。
并严肃叮嘱他们不能去向其余三国和教会求援,也绝不能去往迷雾沼泽的学院避险。
老实说,尽管他忠实地执行了这项命令,却并不是很理解老国王的用意。
首先,四国王室之间有着互助盟约,要求当一家有难时,其余三家必须全力提供援助。
如果向三国王室求援,让他们知道吉尔伯特家族还有着嫡系血脉存活在世上,他们必然会尽全力来协助小公主复国登基为王,以便继续维持四国王室相守相助的局势。
这也是千年来四国王室稳如泰山的根本。
其次,教会曾经明确表示过支持四国王室的正统地位,宣扬这四家都是光明之神的选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