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碧莲不想死。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崔荣发的身上。
而且,杜氏巴不得崔禄过来。
只要她过来,她就想尽办法把崔禄留下来,不让他去玉心院。
玉心院,是陈绵绵现在住的院子。
是崔禄亲自取的。
玉心,取自一片冰心在玉壶,可见崔禄对陈绵绵的用心。
就跟他当年对她一样。
她一定要把崔禄留下,让陈绵绵成为侯府的笑柄。
可杜氏等来等去,都没等到崔禄,夏嬷嬷这时说,“侯爷被侧夫人喊走了。”
陈绵绵。
“她有什么资格做侧夫人。”杜氏听到侧夫人三个字就尖叫,骂骂咧咧:“她个不要脸的贱人,贱货,勾搭男人的坏种!”
夏嬷嬷在一旁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
夫人啊,侧夫人虽然是个坏种,可她今日将侯爷叫走,也是帮了你一把啊!
若是杜氏晓得的话,她一定会反驳你。
陈绵绵哪里是为了她,她是为了自己。
没错,陈绵绵确实是为了自己。
她巴不得崔禄教训杜氏,可今日实在不是时候。
陈绵绵跟崔禄拜堂完之后就回了新房,可前院的动静都有人禀告给她。
听说侯爷精心置办的喜宴被人动了手脚,砸了,还吃坏了几位女客的肚子,燕王为此大发雷霆,为此饭都没吃酒都没喝就带着人走了,他一走,其他的宾客也全部都跟着走了。
本来热热闹闹的一场喜宴,弄得一团糟,侯爷也生气得不行!
陈绵绵也生气啊。
可她不能再节外生枝了,若是侯爷去找夫人算账,被夫人留下了怎么办?那她新婚之夜独守空房,第二日就会被杜氏宣扬得燕城人尽皆知,她还有什么脸?
所以,她再生气再难过再想对付杜氏,今天都不是时候。
“侯爷,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您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陈绵绵扬着笑意说,她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带上那笑,显得分外的委屈:“老人家都说,大喜日子动气不好,不吉利。”
崔禄倒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他还在大婚之日见血了。
哎,都是杜氏那个贱人,让他气昏了头。
崔禄连忙将陈绵绵抱在怀里:“好,我不气了,今日是咱们的大婚之日,现在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咱们开开心心的,将礼成了,好不好?”
“嗯。”陈绵绵小脸上满是笑:“还要喝合衾酒……”
崔禄心情颇好,刮了刮陈绵绵翘挺的鼻梁,“还要吃生饺子。”
陈绵绵娇笑着含羞带怯地躲进了崔禄的怀里。
她进侯府了。
是侧夫人了。
她有信心赢得崔禄全部的心,她也有信心,熬死杜氏,成为侯府的主母!
陈绵绵迫切地想要一个孩子,她勾着崔禄的脖颈,将他带进了锦帐里。
床上铺面了红枣花生桂圆。
陈绵绵心想,她一定能早生贵子的。
第二日。
陈绵绵记着规矩,哪怕昨夜累了个半死,也挣扎着要起来给主母敬茶。
崔禄不让。
搂着陈绵绵就不让她动:“起那么早做什么,再睡一会。”
“可是夫人那里还等着我去敬茶呢……”
“让她等。”
崔禄眼睛都不睁,愤愤说道。
昨天杜氏让他在外人面前丢面子,今天让她在府里丢面子。
还便宜她了。
陈绵绵闭着眼睛,依偎在崔禄的怀里,心里得意得不行。
杜氏怕是要气死了。
气死她活该。
许婉宁正在劝要气疯了的杜氏。
“母亲,昨日新婚之夜,父亲和姨娘怕是累着了,这才晚了些。”
这句话差点要气死杜氏。
是啊,她的男人正搂着其他的女人春宵,做他们之前总爱做的事儿,坦然相见,水乳交融,越想杜氏越气,心越慌。
这男人有了新人就忘记了旧人。
“夫人,侯爷来了。”
崔禄终于带着陈绵绵来了。
陈绵绵一身玫红色的衣裙,精美的衣裳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一夜春宵,她的脸羞涩又粉嫩,犹如一支已经盛开的带着露水的荷花。
许婉宁不动声色地看着,目光落在崔禄身上。
也不知道杜氏从大哥那儿弄来的药下了没有。
杜氏气死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日上三竿了,现在才来敬茶,肯定是崔禄授意的。
“夫人,妾来晚了。”陈绵绵红着脸,愧疚地跪在杜氏跟前:“夫人请喝茶。”
杜氏一动不动。
崔禄在一旁冷哼:“你要是不想喝,那就别喝了。”
杜氏:“侯爷这话什么意思?”
崔禄看着她,眼底都是怒火:“你说我是什么意思?这杯茶,你要喝就喝,不想喝就拉倒。反正她是我的女人,不需要你来承认。”
这是完全把她侯门主母的面子碾在地上踩啊!
杜氏真是后悔。
几乎是颤抖着手接过了陈绵绵手里的茶,喝了一口,然后给了陈绵绵一个红封,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进府后就要尽心伺候侯爷,尽快给府上添丁进口。”
陈绵绵含羞带怯地望了崔禄一眼,红着脸小声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