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也哭着,“怎么会是这样。”
一想到女儿婚前失贞的罪魁祸首是裴珩,陆氏生气又难过。
“这事儿要是阿宁知道的,还不知道她会怎样!”
许骞想到了什么:“那安哥儿……”
裴珩愧疚的神色中,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是我的!”
许骞看看陆氏,陆氏哭哭又笑笑。
哭笑不得。
“这,这……”
该是哭,还是该笑?
哭的是,女儿这么多年的委屈,由裴珩一手造成。
笑的是,他们两个人兜兜转转,还是在了一起,就连孩子,现在也是有父有母了。
只是,一起都是裴珩受利,他们的女儿受害啊!
裴珩没有受任何的损失,所有一切委屈、谩骂、羞辱,所有的后果都由阿宁一个人受了。
而裴珩呢……
他做了错事,反倒最后还有了一个儿子,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陆氏红着眼眶望着裴珩,句句泣血:“我可知道这六年,阿宁是怎么过来的。当年阿宁被人污蔑她攀高枝,那段时间,你可知她想过多少种死法!若不是我们日日夜夜的看着,她早就已经死了。”
陆氏哭得动容,许骞将人抱着,“阿芙,别哭,你身子不好。”
“我能不哭嘛!我的女儿好险就死了。”陆氏抓着许骞的衣袖,破口大骂:“你不是跟我一样,日日都在念叨着,要是抓到了那个玷污阿宁的人,就把他千刀万剐嘛,他现在出现了,你怎么还不动手!女儿被他害得有多惨,你都忘记了吗?”
“阿芙,我没有忘!”许骞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裴珩。
若是那个畜生另有其人,他一定想都不想,就杀了他。
可是这个人,是裴珩啊。
他是阿宁的夫君啊!
“他要是死了,你难道要让阿宁做寡妇,要让安哥儿真的没有父亲吗?”
他现在是阿宁的夫君,是安哥儿的爹啊!
陆氏不哭了,怔怔地望着许骞,目光落在裴珩的身上,神情复杂。
裴珩知道自己根本不配获得原谅。
“爹,娘,我自知罪孽深重,我会向阿宁开口,将这一切和盘托出!她原谅我也好,不原谅我也罢,我都会为当初做过的错事,承担责任。”
屋外的许婉宁震惊地听着,她听到了什么?
玷污她的人,是阿珩?
安哥儿的爹,是他?
裴珩开门时,看到了许婉宁就站在屋外,目光痴傻,震惊地望着他。
“阿宁……”裴珩见状,上前一步要去拉她的手,却被许婉宁躲开了。
裴珩看到,阿宁看着他时,眼底的光,在一点点消散,而他,哪怕坠落下马,生死不定的时候,都未曾这么慌乱吧。
“阿宁,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许婉宁不想听,她此刻心乱如麻:“我想静一静,你回去吧。”
“阿宁!”
“我让你走!”
许婉宁背过身去,怒吼道。
裴珩从未见她疾言厉色过,心知,今日这事,令她又回想起了当年的屈辱。
“好,我回去,阿宁,一切都是我的错,打我骂我,甚至,你可以杀了我,你别自己闷在心里,好不好?”
裴珩又跪在了许骞和陆氏跟前。
“爹,娘,我不求得你们原谅,只求你们劝住阿宁,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后果我来承担,我只要她好好的。”
许骞和陆氏没有回答,默不作声。
裴珩给他们二老磕了个头,这才起身,又叮嘱许婉宁:“阿宁,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好好的。”
他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可就这么大的院子,也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裴珩回头看了看,依然背对着他的许婉宁。
她不曾回头看他一眼,这让裴珩感觉到了害怕。
怕她,不要他了。
陆氏心疼地上前一把抱住许婉宁,“我苦命的儿啊!怎么会这样。”
许婉宁终究是支撑不住,与陆氏抱头痛哭。
许骞在一旁悄然抹泪,伸手将母女二人搂在怀里。
“阿宁,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爹和娘会永远站在你这边。许家永远都是你的家,爹娘,你大哥,你弟弟,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许婉宁哭得更大声了。
她留在了许家,照例住在梨花院。
跟在她身边来的红梅青杏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到小姐那哭红了的眼睛,还有裴大人离去时,叮嘱扶柏好好照顾扶松时,那悲痛欲绝的表情……
红梅青杏知道。
裴大人一定做错了事,惹夫人不快了。
青杏直接甩了抹布,气鼓鼓地说:“一定是姑爷做错了事,惹得咱们小姐生气了,你看看小姐的眼睛,都哭红了,他倒像是个没事人似的,说走就走。”
红梅叹了一口气:“我瞧着姑爷,眼睛也红了,怕是心里头也不好受。”
“他有什么不好受的,我看呐,就是他出门这段日子,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姐的事情。”
“青杏,不要乱说,姑爷他受伤了,不……”
“谁说太监就不行了?”青杏火气蹭得就起来了:“我可听人说了,那宫里头的太监,专门找好看的宫女,跟他们对食呢,这位,保不齐出门就碰到了好看的,小姐不在他身边,他就把持不住,霍霍了人家姑娘,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