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颜氏,现在还不在此处。
正因为如此,钟氏才不要脸的把脏水往颜氏的身上泼。
许婉宁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反倒皱紧了眉头。
钟氏见状,以为许婉宁听进去了,又接着说道:“阿宁啊,不是祖母心狠,实在是……这高门大户里头,人心险恶,对你好的,说不定背地里插你刀子啊。就是可惜了,早知道不该打死英嬷嬷的,让英嬷嬷将事情从头到尾都说清楚,也省得我被人疑心。”
钟氏后悔莫及,长吁短叹。
谢氏上前拉住许婉宁的手。
她下午边上就得到了许婉宁的消息,说让她带几个信得过的好友来帮她的忙。
谢氏连忙找了几个好朋友,假意说是来看望钟氏,到了镇国公府,还留在此处用晚膳。
这刚用完晚膳,就出了这事情。
谢氏拍了拍许婉宁的手说:“阿宁啊,老夫人说的有道理,就凭我们的猜测,还是要听当事人的话才行,可是她已经被打死了。”
钟氏见谢氏替她说话,连忙应承:“谢夫人也是这个意思吧?可惜了,都怪我,怪我怕在客人面前折掉镇国公府的脸面。现在反倒被阿宁误解,真是不好意思!”
许婉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是啊,要是英嬷嬷还活着就好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外头的人能听得到。
下一秒,外头就传来裴忠喜出望外的声音:“老夫人,英嬷嬷还有气!刚才她是昏死过去了,她还活着。”
许婉宁激动不已:“太好了,祖母,英嬷嬷没死,就让她来说一说吧。”
钟氏差点晕过去。
“……”
好你个裴忠,她的管家,却成了许婉宁的走狗。
英嬷嬷是不是昏死,裴忠心里没点数吗?
见钟氏不说话,谢氏在一旁说道:“老夫人,刚才您不是一直在说英嬷嬷要是没死,就找她问问情况吗?她现在没死,要不让人进来问问情况吧?”
“是啊,祖母,英嬷嬷没死,到底是谁陷害我,让英嬷嬷上来一问就知道了。”
在场还有五六位有头有脸的妇人,也都在附和:“是啊,老夫人,让那贱婢来回话吧,可千万不能损了您的名节啊!”
这五六个妇人,包括谢氏,都是来看她的,钟氏还觉得很欣喜,可现在看来,这些以谢氏为首的妇人,不是来看她的,是来帮许婉宁的!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说让英嬷嬷上来,钟氏悔之晚矣。
她哪里敢让英嬷嬷上来。
钟氏不说话,也没人过问她的意见。
裴忠直接将人给拉了上来,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英嬷嬷,还真没死。
眼神冰冷阴鸷地望着下令要打死她的钟氏。
刚才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却听到裴忠在她耳边说,“大公子夫人让我救下你,你等会该怎么说怎么做,自己知道吧?”
钟氏脊背一凉,下一秒,就听到英嬷嬷在说,“老夫人,可是您让奴婢将冯老六送到大公子夫人房里的啊,老夫人,事情败露了,您就想撇得一干二净?奴婢今儿个,说什么也要把你的那些恶事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英嬷嬷瞪着钟氏,“老夫人,大夫人为什么会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可都是你给大夫人下的毒,你把大夫人留在府里,就是为了制衡大公子。”
“每次大公子来看大夫人,您就让奴婢下药,让大夫人一见到大公子,就跟发疯一样,让大公子以为大夫人不喜欢他,厌恶他,从而达到可以一直让大夫人留在府里,你好达到用大夫人制衡大公子的目的。”
英嬷嬷竹筒倒豆子似的,将钟氏下的令,说了出来。
钟氏站了很久都站不起来,只得点着英嬷嬷,目眦欲裂,“你胡说,胡说,胡说八道。”
“奴婢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老夫人,人在做天在看,镇国公府如今捉襟见肘,入不敷出,您惦记老大夫人的那些嫁妆,不就是想要据为己有吗?”
“二夫人为什么会染上花柳病?还不是因为你要陷害大公子夫人,那得病的乞丐都是静姑姑带回来的,她染病了,那是自作自受。”
在场的夫人都是谢氏的好友,一个拉一个,都是京都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群人今儿个要是走出去,镇国公府这些腌臜事情,一个都兜不住了。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钟氏手都在抖,指着英嬷嬷,又说不出什么有震慑力的反击。
她体会到了孤立无援。
这府里头,跟她一条心的,说不上话,能力低微,而要扳倒她的,却三头六臂,八仙过海。
“许婉宁,你闹够了没有?这是镇国公府,不是你的商贾之家,你不要脸,我镇国公府还要脸。”钟氏又骂起了许婉宁。
不过是因为心虚,想要将过错推到别人的身上。
“莫大人,你都听到了吧?”颜氏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她刚才就去抓冯老六了,顺便,把莫浔给喊来了。
“事情到底怎样,元氏在顺天府关着,你找她一问详情就知上次的事情。还有这个冯老六,他全部都交代了,是英嬷嬷这个贱婢买通他陷害我家阿宁,好在我家阿宁福大命大,躲过去了。你身为京都的父母官,可一定要为我家阿宁做主啊!”
莫浔:“……”
他的运气为什么这么背?
为什么每次镇国公府家里的腌臜事情,都要他来处理?
造孽啊!
莫浔看了眼钟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