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汉桥直接起身,往院子走去,看都不看一眼里头的美人。
而此刻,扶柏背着卫渊,白雀扶着许婉宁,避开了捕快,已经到了县衙的后门。
莫汉桥带了精兵二十余人,一日的功夫就已经将整个县衙给摸的透透的,有他们在县衙里头里应外合,一刻钟后,四人就已经到了于荣山专门为莫汉桥准备的院子里。
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好处就在于,上封说什么,下面的人就要听什么。
莫汉桥住的院子没有一个于荣山的人,不论是侍卫还是丫鬟仆从,都由莫汉桥带来的精卫兼任。
而且,于荣山的人也根本不能往前再踏半步。
毕竟,那群精卫虽然不是什么个顶个的高手,但是在这偏远小城的捕快看来,无异于是天花板,他们不敢造次,偶尔一次靠近,精卫就悄无声息地到了你的身后,默默瞪着你的背影,会把人吓死。
捕快们不敢上前,怕精卫的死亡凝视。
于荣山见状,也不敢提要派人的想法,他也怕莫汉桥。
还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京都的官,皇上身边的红人,更压人。
县衙除了于荣山住的院子,就属现在莫汉桥住的院子最大了,而且他要清净,院子的位置就在县衙后巷,后门也在他院落不远的地方。
精卫早就已经打晕了看守后门的看护,听到门上轻轻传来两长一短的敲门声,精卫悄悄将门打开。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扶柏的脸,紧接着,门大开,扶柏背着卫渊进来,许婉宁和白雀紧随其后。
“大人等你们很久了。”袁琮看到了扶柏背上背着的人,虽然几年未见,卫渊老了也憔悴了,可眉眼之间依然是当年那个风光霁月的卫渊。
“卫公子。”袁琮立马行礼,与当年拜见卫国公府四公子时礼数一模一样。
卫渊也记得他:“你是汉桥身边的袁琮。”
“卫公子好记性,还记得卑职。”
“你也好记性,我变成了这副样子,你也一眼就认出我了。”卫渊笑笑,云淡风轻。
不知道为何,袁琮听后有种想哭的冲动:“卫公子,大人一直在等您。”
几人跟着袁琮,避开了府内的下人,直接到了莫汉桥住的院子。
一袭黑衣的袁琮,正站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翘首以盼。
听到脚步声,莫汉桥猛地回头,一眼就看到了六年没见过的人。
曾经鲜衣怒马的青年坐了轮椅,依然遮掩不了他身上的风华,可现在……
六年之后再见,那个风华无双,与裴珩并称京都双绝的男子,现如今形销骨立,就连样子,也变了许多。
白了瘦了老了,也不知道受了什么磋磨,整个人的精气神也不如从前。
莫汉桥盯着人不说话。
卫渊先笑了:“汉桥,六年不见,不认得我了?”
一阵风吹来,莫汉桥连忙背过身去,佯装风沙进了眼睛,实则是狠狠地擦拭泪水,回头扬起欢欣的笑:“阿渊,好久不见。”
今夜二人有许多话要说,可现在根本不是叙旧的时候。
几人谈了下出城的事情,许婉宁的意思就是裴珩的意思,众人就此歇下,等着第二日出城。
府内一夜无话。
而在遥远的京都,卫国公府,卫坤和卫羌两个,则是四目相对,彻夜难眠。
“大哥,现在怎么办?”卫羌嘴里都急起了一嘴的包,“我要是再不回去,裴珩要找到了证据,他一回京,咱们卫家要被诛九族啊!”
卫坤横了他一眼,卫羌立马心领神会。
这不自己咒自己嘛!
卫羌连忙解释:“大哥,我就是说,裴珩现在抓了咱们的把柄,他手上的证据越多,对我们越不利,我现在又不能去梅山,于荣山根本不是裴珩的对手。”
卫坤:“你不觉得你被弹劾,来得太可疑了嘛?”
卫羌不是官场的人,他被弹劾,确实来的太可疑太刻意了。
卫羌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恶狠狠地瞪着炉子上还滚着的热水:“还不是那帮吃多了没事干的御史,说是弹劾我,其实还不是弹劾你,就是想用我来牵制你嘛!”
卫坤也将杯子里的茶喝干了,他眼睛没离手里的杯子,“你确定是用你来牵制我?”
“不然呢?”卫羌反问:“我一介布衣,哪个御史吃饱了撑的会来弹劾我啊!”
“若是就是弹劾你,不让你出京都呢?”卫坤问他:“明面上弹劾你,朝廷里就会有人说我治家不严,母亲死了还任由你潇潇洒洒,来去自如,我只得约束你,不让你出京都,而你不出京都,不正是合了裴珩的心意了嘛?”
卫羌跳了起来,他太着急了,将茶桌都给撞歪了,桌子的一角正好斜到了炉子上,炉子上的水颤颤巍巍,最后还是歪了歪,泄出些水来。
燃着的炭火被滚水浇的“呲呲”作响,可没一个人去看。
“大哥,你是说,裴珩已经将金山的消息传到京都来了?”卫羌紧张不已。
卫坤摇头:“应该没有。若是有的话,他应该会直接呈给皇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御史弹劾你,禁锢你去不了梅山,金山那边的消息,他应该也只是得了些皮毛,并不完整。”
“还有一个卫渊呢!”卫羌更怕:“本来是要他当我们的替死鬼的,这些年,做了什么事情,也都告诉了他一些,他要是跟裴珩在一起,将这些事情全部都告诉裴珩那可怎么办?”
卫坤冷笑一声:“今儿个我找了尹公公,问出了一件事。”
“什么?”
“裴珩跟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