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只剩下许婉宁和裴珩二人。
“也不知道你刚才说得,他能不能听得懂!”许婉宁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有时候太过柔软了。跟他从小不在我身边长大,也有很大的关系,是我对不起他。”
“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那些恶人!”裴珩拉起许婉宁的手,在她戴着圈戒的无名指上亲吻了一下:“你能够将他找回来,已经很好了,其他的无需自责。若是你要自责的话,我这个当爹的,才是最最该死的!我做错了事,害了你一生,也害了安哥儿一生!”
“好在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又换许婉宁安慰他了。
“阿宁,谢谢你,还好有你!”裴珩将许婉宁的手心捧在脸上:“谢谢你,给我生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子。”
“我也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儿子。”
两人相互恭维,发现之后噗嗤一笑,相拥在一块。
裴珩说起了他不告诉许婉宁真相的事情,“我怕你伤心难过,所以这件事情我不打算告诉你。你现在知道了,我也能放心地说了。”
“我不知道我心里更难受。”
“我知道。但是你要相信安哥儿。”裴珩很相信他,“安哥儿他善良柔软,可他也很坚强!他知道我知道了何庆文欺负他的事情,他没让我插手,而是自己惩罚了何庆文!他能这样做,说明他处事有方法。”
“可我还是担心他会受很多委屈。”
“长大成人的路上,谁不会受委屈呢?这条成长的路,有崎岖有坎坷,可我们不能因为怕他摔跤就铺平他成长的路,我们是我们,他是他,他是独立的,我们不能插手干预他的成长,插手过多,只会让他体会不到成长的快乐。崎岖坎坷是有的,可快乐幸福比崎岖坎坷更多!”
每个人都会成长,每个人的成长有且只有一次,作为父母,只做旁观者、指引者,不做亲历者。
跟裴珩说了话,许婉宁心中的郁结也全部都打开了。
裴珩甚是会宽慰人心,怪不得安哥儿会在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欺凌之后,跟他说了几次话就打开了心结。
见安慰好了妻子,裴珩也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家宅安宁,妻儿安稳。
裴珩也有心情和时间,将一些事情往前推一推。
别苑。
宣平王正在喝茶,听了亲信的话之后,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手里的茶杯也“哐当”落地,砸的粉碎。
“官府查出沈青雨不是自杀,是他杀?”
“是。镇国公世子夫人偷了沈青雨的财物,被官府怀疑她是嫌犯或者是嫌犯的同伙,也被官府带回县衙了。”
“一个小县令怎么能看出她是他杀,不是自杀。不是说好了,安排的天衣无缝,任何人都看不出她是他杀的端倪嘛!”宣平王怒喝道。
亲信双膝跪地,求饶:“王爷,属下做的确实是天衣无缝,东南西北乃至顺天府那些县令或是捕快,绝对看不出她是他杀!”
宣平王相信自己的人:“可为什么这一次失手了呢?负责查看现场的是哪个区的县令?”
“城南的王兴民。”
“他是裴珩的人!”宣平王大惊,“裴珩也去了?”
亲信点头:“是。”
宣平王张皇失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他!”
裴珩断案能力,众人皆知,有他出马,几乎逢案必断!
“王爷,现在咱们怎么办?”
宣平王看向幕僚:“你有什么好办法?”
幕僚皱眉:“祸水东引。”
“何解?”
“既然镇国公世子夫人已经是嫌犯或是嫌犯的同伙,那何不如将此事做实了,让她认下罪行,畏罪自杀,她一死,这事情也就结束了。”
“好。事情做的漂亮点,若是再被官府查出端倪,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城南区县衙。
王兴民问了尚芸几个问题,她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嘴里只会说,“我没杀人,我不是凶手,我没杀人,我不是凶手!”
“放我出去,我是无辜的!”
尚芸疯疯癫癫,王兴民还真的一点线索都问不出来,焦头烂额的时候,王兴民只得去求助裴珩。
裴珩没见他,只给他一个大夫。
背着药箱,出现在地牢的时候,王兴民一头雾水:“大都督这是做什么?他对犯人这么好,还怕犯人病了?”
大夫笑了笑,将药箱放下,从中取出一个包袱,铺开,各种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泛着冷冷的白光。
王兴民更不懂了,“你这是……”
大夫笑了笑,取出一根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大人不是说嫌犯疯疯癫癫,什么话都不会说吗,大都督就派属下前来,保管助大人一臂之力。”
“用银针?”王兴民不懂。
大夫笑笑,“是啊,别看这几根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它们用处可大了。疯疯癫癫,乃血脉不顺气血不通所致,只要扎上几针,疏通了血脉,气血行的通畅了,疯癫之症,也就好了。”
王兴民一脸不相信:“真的有那么神?”
大夫笑:“针有那么神!不信大人仔细看。”
一排针全部都在火上烤过,消过毒了,大夫拿出一根,左手按着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无法动弹的尚芸的头顶,解释道:“头为诸阳之会,所有阳经的穴位都循行通过头部。只要让头部的穴位通了,这疯癫的毛病也就迎刃而解了。”
“那只要扎百会穴吗?”王兴民问。
大夫摇头:“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