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宝贝孙子呢?祖母都病的走不动了,他到现在都不出来看一看,老夫人,做人不能厚此薄彼啊,别人的亲孙子就要一大早在你家大门口立规矩,你的亲孙子就能睡到日上三竿,没这个道理啊!”一号老宝贝说。
二号老宝贝继续说:“是啊,知道一个是你亲生的一个不是你亲生的,不过人家也喊你一声祖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啊,你就这么训斥大都督,咱们还不知道背地里你怎么作践人家呢!”
三号老宝贝反驳:“不是已经作践了吗?人家重伤呢,就夺走了人家的世子之位,将人家赶出国公府,还从裴家除族,按道理,人家都被你赶出家门了,你有啥脸让别人来伺候你啊?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脸比城墙还要厚,心比锅底还要黑。”
三个老宝贝不愧是许婉宁找来的骂街高手。
许婉宁站在正中间,左边是裴珩,右边是颜氏,两个人都紧紧靠着她。
“一人三百两,行不行?”裴珩说:“这三个人骂的太深得我心了。”
颜氏悄声说:“我出一千两,她们平分吧。”
钱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开心啦。
颜氏早就想将钟氏这么骂一顿了,可她是儿媳妇,但凡开口就是不敬长辈,会被钟氏狠狠地钉在耻辱柱上,甚至会连累自己的儿子,可现在,有人替她张了这个嘴,将钟氏骂的连脸都没有了,颜氏别提多高兴了。
钟氏气得要晕倒,她孱弱的身子晃了晃,“扶我,扶我……”
日头一照,眼前发黑,被人骂,脑子有晕,再加上本来就真生病了,她站都站不稳,拼命地挣扎着要人扶住她,可扶着她的丫鬟已经被裴忠给叫到了一边,没注意。
钟氏一个踉跄,直接从高高的台阶上摔了下去。
无人去扶,只有人哎呀地叫,直到她摔下台阶,砸在地上,许婉宁和颜氏立马扑了过去:“娘,你没事吧?”
“祖母,你还好吧?”
两个女人跪在地上,几乎将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钟氏的身上。
钟氏摔下去的时候,屁股先落的地,尾椎骨那里疼的钻心。
再加上两个女人一压,尾椎骨那里更是疼得厉害。
“哎哟,哎哟……”
搀扶她的两个丫鬟也连滚带爬地跑下去,吓得脸色惨白:“老夫人,你怎么样了!”
她们要去扶钟氏起来,许婉宁连忙嚷道:“不能动,也不知道她摔到了哪里,得赶快请大夫来看。”
裴忠下来了,一脸担忧:“哎呀,老夫人,这怎么就摔了,大夫都说了让您多卧床休息,让您不要走动,说容易头晕发黑。快快快,去里头把世子请来,就说老夫人摔倒了。还有,去医馆请大夫。”
“去医馆请大夫?”颜氏皱眉:“镇国公府不是有府医吗?”
裴忠一脸无奈:“哎,大夫人,镇国公府现在的条件,入不敷出啊,自从您把嫁妆都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请过府医了。”
这从侧面又说了,镇国公府是靠着颜氏的嫁妆过日子!
“瞧瞧,人家家里管家都这么说了,那也不是流言了,是真的。”
“造孽哦,把人家儿子赶出去了,还用人家的嫁妆过日子,不要脸,呸!”
不只是三个老宝贝,就连其他的老百姓都听不下去了。
纷纷替裴珩和颜氏感觉到冤枉。
“大都督虽然心狠手辣,但从来没对老百姓挥起过屠刀啊,他杀的都是贪赃枉法的人,而且你们听说了嘛,这次大都督请人在画一套手册,说是打年糕的最新最简单的办法,到时候要发给普通老百姓,让大家学习怎么用简便方法做年糕的。”
“我也认为,大都督人挺好的。没欺负过我们平头老百姓,只会对付官员和坏人,他还总被镇国公府的人欺负,我都替他难过。”
“我也是。”有人附和。
裴珩就站在许婉宁的身后,听到老百姓说不怕他,还替他感到难过,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英俊的脸板着,涨的通红,被老百姓围绕着,竟然生出了羞涩。
许婉宁仰头,看到手足无措地望着她,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
她未见过十七八岁的裴珩。
只听人说起过,彼时的他,鲜衣怒马、风光霁月、心地纯良,如今的他,站在老百姓的身边,板着英俊的脸,心却是柔软的、青涩的。
裴珩从未变过。
哪怕双手染血,他的屠刀也只挥向作奸犯科的人,从未对普通老百姓扬起过屠刀。
钟氏还躺在地上。
刚开始摔下来确实有些头晕,可现在也好了,听到老百姓在骂镇国公府不是人,她也懒得起来。反正尾椎骨疼得难受,也起不来。
不如就等大夫来了,抬她进府。
她正打算躺着等大夫来,却出现了突发情况。
一群人押着个青年冲到了镇国公府门口,“镇国公府是吗?他说他是镇国公府世子,到底是不是啊?”
那人揪着青年的头发让他抬头来,一张脸露在众人面前:“认认认认,是不是是不是?”
裴忠连忙过去看,“这,这,这……”
那是怎样一张脸啊!
眼睛被打肿的只能眯成一条缝,口歪眼斜,鼻梁都歪了。
裴忠“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来人不耐烦了,“我就知道这小子是假冒的,好啊,竟然敢诓骗老子,给我打死这个嫖妓不给钱的怂货!”
刚有人要来拦,听到嫖妓不给钱立马就往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