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轩一把拂掉满桌的碗筷,“哐啷哐啷”的摔了一地,全部都是早饭的残渣。
“他跑哪里去了?”
裴忠一脸的无辜:“奴才也不知道啊!”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裴文轩气得团团转:“废物,废物!”
陈敏芝连忙宽慰他:“你也别生气了,阿聪那么大个人,他要去哪里,谁能管得住?再说了,你拿下人撒什么气,他们能拦得住阿聪吗?他们敢拦嘛!”
裴文轩也知道自己不该责骂下人没看住人,只得骂他们没眼力见:“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找人啊!”
“是是是,是是是!”裴忠连忙吆喝人要出去找,刚走两步又回头问:“去,去哪里找啊?”
裴文轩:“……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要怎么找?”
裴文轩一跺脚:“我不管你怎么找,反正你就必须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是,奴才这就派人去找。”
裴忠带着人出去了。
陈敏之难过地上前给裴文轩顺气,宽慰道:“你也别难过,他那么大一个人,不会出事的!”
“我是怕他出事吗?”裴文轩跺脚:“那个兔崽子,府里头就剩下三两银子,他还敢去花楼睡姑娘,一睡就是五千两……”他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声音都破了:“这兔崽子,不会又去醉花楼了吧!”
这五千两银子都不知道怎么给啊,要真去了,那还不得把国公府卖了赔钱啊!
裴忠先将门口的人给打发了,“你们就放心好了,镇国公府在这里,还怕我们欠债不还不成?先回去吧,等过几日,你们再来,到时候一定把钱给你们。”
在门口吆喝的几个要债的,吆喝完了也不逗留:“这可是你说的,行,过几天我们再来。”
他们走后,人群散了,裴忠带着人去找裴聪。
裴忠找人也是高调,让下人拿着锣鼓满大街地敲:“世子,世子,您在哪儿?快回家吧。世子,快回家吧。”
整条街都是敲锣打鼓的声音,跟成亲的阵仗差不多,半个京都都知道裴聪不见了。
窝在美人怀里的裴聪,吸了乌石散之后,欲仙欲死之后,倒头就睡。
美人问老鸨:“妈妈,要叫醒世子吗?”
老鸨点了下她的头:“叫什么叫,你个傻子,他要是回家了,还怎么吸乌石散。你就当没听到,一个字都不准说,知道不?”
美人点点头,躺在裴聪的身边,佯装熟睡。
任他外头的锣敲得震天响,也没震醒裴聪。
直到锣鼓喧嚣越来越远了,美人这才睁开眼睛,长吁了一口气,看了看已经空了的盒子,又让人给多备了几十盒的乌石散。
锣鼓声,城东城南城西城北都传了,几乎一城的人都知道裴聪不见了。
人人都在探讨裴聪到底去哪里了。
有人说:“肯定是青楼啊,人家要债的都跑到国公府门口要债来了。”
“要多少债啊?”
“我听说了,五千两。”
“啥玩意?五千两?这嫖的啥妓啊?五千两啊!那女的是啥金银财宝做的啊,这么贵。"
“这你就不懂了,人家有权有势的人,玩的自然跟我们不同!”
虽然身份不同,但是青楼的女人也就那么多,最贵的花魁也就是初夜贵,普通女子的初夜也不过几百两罢了,这裴聪难道夜夜当新郎官?
钟氏病重快要不行的消息,也同样流传了出去。
孙子在外头嫖妓,祖母快要不行,这孙子,真孙子啊!
裴聪失踪的事情,在京都也算是掀起了一场小波浪,结合裴聪嫖妓花了五千两银子的事情,一块发酵。
裴文轩听到后,差点没宰了裴忠。
“我让你去找人,你就是这么找的?大张旗鼓,现在整个京都都知道世子嫖过妓了。”
裴忠跪在裴文轩的跟前,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三爷,奴才不知道世子去哪里了,奴才只能这么找人啊!再说了,现在老夫人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世子要是再不回来,到时候老夫人的后事怎么办啊!”
裴忠说到了裴文轩的心坎上,只得说:“你再去醉花楼找找看,看看世子在不在,在就把人给我带回来,要是他不肯回来,就说,我一定会把此事告诉给二哥,让二哥打断他的狗腿。”
“哎哎哎,奴才这就去,这就去!”裴忠带着人,去了醉花楼。
醉花楼的老鸨见是管家来了,哪里会有那么客气,再说了,金主在手上,才能多赚钱,她是疯了,才会让人把金主带走。
“裴管家,世子真不在我这呢。”老鸨笑眯眯地一甩帕子,带出浓郁的脂粉香味,香的裴忠打了个喷嚏。
“你要是不信的话呢,你就去找。”
老鸨都这么说了,裴忠自然不会进去找了,带着人走了。
他一走,楼上的裴聪就又一咕噜溜回了床上,翘着二郎腿,笑着又打开了一盒乌石散。
“那老东西来就想把我带走?哼,就算二叔来了,也休想带我回去。”裴聪吸了一大口,欲仙欲死,“我才不回去呢,这里这么快活,快活得跟神仙似的,一回家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美人,你这里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弄得我都离不开你了。”
美人摇着扇子笑的谄媚:“还不是因为世子喜欢奴家,自然就觉得奴家千好万好了。世子,你不回去,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裴聪摇摇头说:“我祖母有人伺候着,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等她不行了,我再回去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