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空赌坊背后的势力成谜,根本不知道他幕后的老板是谁。
裴文轩强忍着想要晕过去的冲动,手在颤抖,“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来人呵笑:“裴三爷,是不是假的,咱们去一趟顺天府就知道了,世子签的字画的押,顺天府的人都看着呢,房契地契都给了我们,都在官府备案了,要是假的,我让你去顺天府,不是自讨苦吃嘛!”
裴文轩再也支撑不住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四空赌坊的人大声嚷嚷:“裴三爷,你晕了也没用啊,这宅子现在是我们的了,我们老板说了,不能让你们住了,给你们三天搬家,不搬家我们可就要上门赶人了。”
行人来来往往,都跟长了耳朵似的,过来都看热闹,一听裴聪将镇国公府以八万两银子卖给了四空赌坊,一个个都惊呆了。
四空赌坊叫开了门。
裴忠开的门,四空赌坊的人将事情又重新复述了一遍,裴忠看着晕倒在台阶上的裴文轩,看了看白纸黑字的契约,答应了。
“不过要等三爷醒来再做定夺,我不过是个奴才,搬家这么大的事情,还得主子说了才算的。”
四空赌坊的人并没有为难裴忠,“成,反正限你们三天搬走,三天后的我们就来收房子。”
四空赌坊的人终于走了。
裴忠将裴文轩抬回了家,人也终于醒了。
“三爷,现在可怎么办啊,这宅子都被卖了啊!”裴忠一脸惆怅,“三天之后人家来收宅子,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
裴文轩睁开眼睛,看了看熟悉的屋子。
这屋子,他住了几十年了。
自从裴文朗当上镇国公之后,他们就搬到了现在这个宅子,这是他在京都最好的家。
皇上御赐的府邸,比他们之前自己买的府邸要更豪华更威严更雄壮。
住了这么多年了,从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到现在的门庭冷落车马稀,不过也就七年的光景。
七年……
裴文轩摇头冷笑,“那就收拾吧,搬出去吧。”
“那府里头的下人呢?”
“用不了那么多就解散一些吧,其他的人,先去我租住的屋子,等二哥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裴忠忧心忡忡:“那世子那边呢?他拿这八万两银子,要不把钱拿回来吧,咱们再把宅子赎回来。”
“哼!”裴文轩听了冷笑连连,“那个兔崽子,钱到了他手上,还能一个子儿不少地吐出来?别做梦了,他的事情我也管不了,免得自取其辱!”
裴忠长叹一口气:“那奴才就开始安排了。”
裴文轩摆摆手,没有多言。
裴忠一走,裴文轩就望着院子出神。
七年……
弹指一挥间,这七年的时间,他什么都没干成,而二哥,得了镇国公的爵位之后,也并没有变得像大哥一样英勇善战、足智多谋,他成了边关的一个笑话。
边境的你来我往,明争暗抢,从未停止过。
裴文定并不是那个能稳住边关的人,他在将士们之间的口碑也跟那开过的花一样,不对,是没开过就败了。
二哥这样,他的儿子也一样,现在不只没钱,连老窝都没了。
裴文轩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现在能救镇国公府的,只有二哥了。
菩萨可千万要保佑二哥这次一定要顺利完成任务,重新得到皇上的赏识,不然……
就真的萧条了。
裴文轩心里头还有一丝希冀,等着裴文定重获圣宠,他也没有放弃,将镇国公府妥善安排好了,将府邸给了四空赌坊。
他带着人到了租住的宅子时,陈敏芝惊得嘴巴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你们怎么来了?”
裴文轩拉着陈敏芝进了屋,将前因后果告诉了陈敏芝。
陈敏芝呆得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裴聪他是脑子有坑嘛,竟然卖了国公府,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嘛!那可是皇上御赐的府邸!”
裴文轩倒觉得没事:“这么久了,府邸的房契地契也都在镇国公府手上,卖了倒也上升不到欺君之罪的地步。”
陈敏芝也就是随口说说,“那现在怎么办?这些人,要住到什么时候?这宅子就这么点大。”
“等二哥回来,就有方法安置这些人了,这些人都是镇国公府的家生子,赶出去也不行的。”
陈敏芝叹了口气:“那就让他们先留下来吧。那裴聪呢?你还管不管?”
“不管了。等他爹回来管吧。管多了遭人嫌弃。”
夫妻两个对视了一眼,又再叹了一口气。
没被人管的裴聪简直掉进了安乐窝里。
八万两银子,整个醉花楼,从老鸨到姑娘再到下人都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每天想着办法变着花样讨好裴聪,让他享受到了久违的开心。
一开心,就花钱如流水,谁说好话哄他开心了,他大手一挥,金嘴一张,就是今夜他请客,全部记他账上。
出手这么大方的人,一个个都恭维他,裴聪别提多开心了,比在家还开心,哪里还会管家里人的死活,越恭维越大方,越大方越上头,出手也越发地阔绰。
乌石散一盒八十两,裴聪买了不少让全醉花楼的客人吸食。
人人都当这是助兴的春药,直到有位跟着朋友一块来吃饭的客人,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他并没有吸食,而是偷偷地藏在了怀里。
然后不顾友人的挽留,离开了醉花楼,直接去了刑部。
怀里的乌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