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在里头帮许婉宁脱衣裳。
“夫人,您衣裳都湿透了,这么热的天,您又那么怕热,连饭都热得不想吃,还亲自跑到蒸笼一样的厨房里给他们做鱼吃,我看了都心疼。”青杏心直口快,诉说着她的不满。
“别这么说,他们是阿珩的好兄弟,难得来一趟家里,还送了那么多鱼过来,我自然要做点什么,让他们关系更好。”
这点热又算得了什么呢。
“小姐,您对姑爷可真好。”
许婉宁轻笑:“他对我也没话说。”
裴珩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去的,青杏一转头就看到了他,刚要说话,就被裴珩给按住了,摆摆手让她出去了。
青杏识趣地下去了。
许婉宁背对着裴珩,脱掉了最后一件衣裳:“青杏,你帮我把后背擦擦就行,早点过去,不能让阿珩他们等太久了。”
水哗啦的声响,接着是脚步声。
温热的帕子铺到背上,身后有人在轻搓她的背。许婉宁是个敏锐的人,力道不一样,身上带着的香味也不一样。
熏的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檀香了。
许婉宁嘴角微勾,“阿珩。”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大手圈着她,将她圈在怀里,“怎么知道是我的?”
“你身上的香味。”许婉宁没动,窝在裴珩的怀里,后背贴着裴珩的胸膛,虽热,却安全感满满的。
“阿宁,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裴珩下颌贴在许婉宁的颈窝里,轻轻地舔舐着她脖颈里的柔软和香味。
“我们是夫妻,谈何谢不谢,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想珍视的友情也是我想珍视的。”
夫妻本是一体,荣辱与共,在乎对方,就要接纳对方的一切。
无论好的与坏的。
“阿宁,有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你也是。”许婉宁回他。
气氛陡然暧昧,二人耳鬓厮磨,屋内的热气陡然升温,若不是外头传来青杏的声音,二人怕是已经收不了场。
“大人,夫人,老夫人那边催来了,说是可以用膳了。”
裴珩拍拍自己的脑袋:“瞧瞧我的脑子,把他们丢在花厅忘记了。”
“噗嗤。”许婉宁笑了,“那你先快点过去吧。让青杏进来帮我穿衣裳。”
“不用她,我在这要她进来做什么。我来帮你穿。”
穿衣裳倒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是夫妻两个这儿摸摸,那儿碰碰,打情骂俏,再出来,已经是一盏茶以后了。
赶到花厅的时候,颜氏已经招呼莫汉桥和卫渊在吃了。
酸菜鱼片和鱼头炖豆腐已经快没了一半。
颜氏:“等了你们许久也不见你们来,我们就先吃了。”
莫汉桥直接站了起来,对着许婉宁点头哈腰:“嫂子,您来啦,没等您,别见怪哈。”
倒把裴珩给无视了。
卫渊有些不好意思:“嫂子,阿珩。”
裴珩刚才已经“吃”了不少,再美味的菜肴哪里比得上他自己的媳妇的味道,拉着许婉宁坐下,一桌人开始喝酒。
莫汉桥对许婉宁那叫一个毕恭毕敬,许婉宁刚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等到他亲自下位来给自己敬酒,许婉宁这才明白谄媚从何而来。
“大嫂,梨花楼的生意太好了,每次想吃,都要排位置,一排还要排到七八天之后去了,您以后能不能给我一个贵宾待遇啊,梨花楼的价钱可不便宜呢!”莫汉桥谄媚地点头哈腰,为了一口吃的,连脸面都不要了。
来的路上,裴珩已经什么都说了。
为了不让他们再来打扰她,特意给他们安排了梨花楼的位置,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不用定位置,随去随吃。
那就是把他自己的厢房给了莫汉桥使用。
裴珩怼他:“你就差那点钱?”
“差啊!”莫汉桥叫道:“那么好喝的梨花醉,一壶就七八两银子,我一个大男人,喝个两三壶也不要多少钱,可这人要是一多,你两壶他两壶的,我一个月就那么点俸禄,也吃不起啊!”
许婉宁笑:“那行,以后你就是梨花楼的贵宾,给您打七折,可行?”
七折啊!
七折啊!
梨花楼从开业到现在,从来不打折,不打折的啊!
莫汉桥喜上眉梢:“行行行,行行行。”
裴珩也喜上眉梢,长舒了一口气。
甚好,以后不会过来欺负他的心尖尖了。
倒是颜氏,从头到尾都一头的雾水。
儿子到底有没有把莫汉桥和卫渊当好友啊,怎么让别人去外头吃,不让他们来家吃呢!
颜氏刚才陪着他们吃饭,倒没吃鱼,裴珩给她舀了一勺子,颜氏吃了一口。
眉头都舒展开来了,这是阿宁做的鱼!
吃掉一块酸菜鱼片,颜氏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看了一眼裴珩,不住地点头。
儿子心疼媳妇,家庭才能幸福美满,不错不错,甚好甚好。
莫汉桥有了吃得,做起事来就尤为的积极,中午吃饱了,回家休息了一会儿,就出门了。
一处赌坊里,卫坤捏着手里的五两银子,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赌坊里鱼龙混杂,乌烟瘴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恶心的汗臭味、酸臭味,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卫坤想作呕。
可在里头待久了,就适应了。
这些味道,应该是窝在赌坊里头,等着翻身的赌徒,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