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也没多问,招呼他们吃饭。
两个小子甩开筷子,吃的飞快。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整整八个菜,眨眼间就光盘了。
幸好,老爷子和半仙儿都吃饱了,就是珠珠也小肚儿溜圆,甚至还悄悄把另一只大鸡腿包好,打算带回去给二哥吃。
邰继祖买完东西回来的时候,老老少少们正下楼,刚要结账,伙计说伍管事已经给过银钱了。
众人都是笑,出了饭馆,邰老爷子往半仙儿袖子里塞了一锭五两银子,然后就带了儿孙们出城回家了。
待得赶去取了马车,大黑马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一见邰家众人就翻嘴唇喷口水,一下又一下撩蹄子!
邰继祖赶紧把路上随手割的一把青草喂给它,又许了回家给半瓢豆子,这才算把大黑马哄好。
好不容易,马车再次走上回家的路,别说邰家人,就是暂时寄存马车的人家都松了一口气。
人家养马是养畜生,这邰家简直是在养祖宗啊!
家里孩子先前淘气,跑去扯大黑马的尾巴,差点儿就被踢飞了!
出门大半日,大黑马早就想家了,脚下生风一样,加速往家赶路。
珠珠坐在爷爷怀里,倒是不觉得颠簸,偶尔东歪西倒一下就笑的咯咯有声。
倒是邰永禄和邰永悦死死把着车板,生怕遇到一个坑,就被颠到壕沟里去了。
两人找了个空隙,小声同爷爷禀报。
“爷爷,闵叔叔听说有山参很高兴,一定要给一百二十两。我们看他是从自己荷包里拿银子,就只要了一百两。这样,万一闵家不要山参,闵叔叔相当于自己买下了,也不至于伤筋动骨。”邰永禄说的很详细。
邰永悦也是帮腔,“是啊,爷爷,我们带去的那株山参是三株里中等大小的,一百两的价格也算公道。”
老爷子点头,应道,“我那株卖给当初翻车的贵人家里了,也是一百两的价格。”
说罢,他就不再说话了。
邰永禄和邰永禄对视一眼,又开始沮丧后悔起来。
三株山参,其中两株卖了一百两,只有药铺那株是七十两。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嘴巴快,太过骄傲失了谨慎,才被药铺半强买了过去,家里吃了三十两银子的大亏。
那可是三十两啊,足够家里花用一年了,就这么没了!
两个小个凑在一起,蔫头耷脑,路边田野里再多鸟雀都勾不起他们的兴趣了。
老爷子其实心里早就不怨怪两个孙子了,毕竟谁长大的过程里,都是这么磕磕绊绊,不断的吃亏摔跟头。
再说家里如今进项多,也不差这三十两活命。
之所以冷着两个小子,就是想他们多长长记性!
他抱着胖乎乎的孙女,一直在盘算。
之前王大夫给的那二百两剩了一些,还有儿媳绣花的工钱二百两,家里都存着呢,就是预备投入羊绒作坊。
如今又卖山参收入了二百七十两,加一起就是六百多两了。
估计一个羊绒作坊跟本花不完,按照长远打算应该再买些田地和铺子一类,给家里添些有收益的产业。
这是大事,回家再和儿子儿媳商量一下。
只不过,这些银子里大半都是孙女赚回来的,买回的产业也该给孙女。
家里的臭小子们跟着享福,吃香喝辣就成了。
若是以后,他们贪图这些产业,想和妹妹争夺,就一人一脚送他们滚出家门!
老爷子打定主意,心里也轻松多了,又把胖孙女往怀里搂了搂,生怕颠到这个宝贝疙瘩!
倒是邰永禄和邰永悦莫名觉得屁屁有些凉……
不说邰老爷子如何盘算,只说闵管事从点心铺子匆匆赶回府里,打听了一下,听说老爷在正房就赶紧求见。
很快,就有婆子出来接了他进去。
闵老爷见他怀里捧了个树皮包,就问道,“这是在外边又寻到好东西了?”
“回老爷的话,托您的福气,真是找到好东西了!”
闵管事笑着打开树皮包,应道,“邰家人在山里挖到一株山参,因为不知道咱们家里是不是需要,特意寻了小人问询,小人直接就买了下来。正巧府里去南边送端午节礼的车队还没走,赶的太巧了!”
闵老爷和闵夫人都是惊讶高兴,纷纷仔细探看。
“这山参真是新鲜,还带着泥土,倒是同之前见过的大有不同。”闵夫人夸赞,问道,“你给邰家银子了吗,可不要亏待他们!这家人实在是本分厚道,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就想到咱们府上。”
闵管事赶紧应道,“回夫人,这山参市价应该在一百二十两,但邰家死活不肯收这么多,只说是山里白得的,最后要了一百两。
“小人想着,咱们府上同邰家也算多有走动,太过计较也伤了情分,不如以后慢慢再找补回去……”
闵夫人点头,很是赞同。
“正是如此,过几日端午,你负责置办邰家的节礼,采买些实用之物,记得加厚三分。”
闵老爷是从来不管这些琐事的,重新整理好树皮包就道,“我去寻个大夫好好炮制一下这根山参,端午节礼已经备好了,不用再添了。这山参还是留一留,万一有个别的用处,也不至于再犯愁张罗。”
闵夫人自然应了下来,闵老爷就去了前边,闵管事又说了说点心铺子的生意,也退了下去。
同样,城东一条街路的尽头,座落着伍家的三进宅院,还带了一个不小的花园。
花园角落修建了一个小院,只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