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从家里带些土豆地瓜,还能烧着吃,热乎一下肚子。”
“我家今年种的多,我也带一些。”
“河套冻上了,否则用网抓一些鱼就更好了。”
其余村人又纷纷响应,七嘴八舌说着。原本日子不好过,巡逻是个苦差事,毕竟又冷又饿还有熬夜。
但如今不缺吃的,棉袄棉裤棉鞋都是最厚的,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凑一起说说话,还能守着家里平安,多好啊!
这般说了一会儿,大伙儿也就散掉了。
邰三爷当然不像村里人那么好糊弄,进了屋子就开始追问老兄弟。
“老六,到底怎么回事?那人瞧着不是善茬儿啊!”
这时候,杨丽华也抱了珠珠从屋里出来,珠珠方才小睡了一会儿,小脸红扑扑像个红苹果,见到爷爷就笑着伸出了小胖手,“爷爷,抱抱!”
老爷子原本也有些担心,但把胖孙女坏里,沉甸甸,这心里也立刻踏实了。
孙女没有任何噩梦预警,就是不会有坏事发生。
“珠珠睡醒了,饿不饿?让你婶婶做饭,咱们中午吃馅饼!”
“吃馅饼喽,猪肉油渣馅儿吗?珠珠最喜欢吃了!”胖丫头高兴的拍着小胖手,小腿踢蹬,欢快极了。
杨丽华心里焦灼,惦记逃跑那人给家里找麻烦。
但当娘的,孩子高兴她自然也高兴,暂时把这隐忧扔到脑后了,应道,“爹,我去帮帮老二媳妇儿,有事您喊我。”
邰老爷子摆手,“去吧,去吧,多烙几个,留你三伯一起吃!”
邰三爷赶紧推辞,“不用,不用,家里准备饭了!”
“天冷,咱们老哥俩整两口,三哥就别推辞了!”邰老爷子拉着老哥哥坐下,说起方才之事。
“方才那人确实是戍边军同僚的后代,但也不是普通人,算起来,他还是大将军的堂弟!”
大将军的堂弟?
邰三爷半晌才反应过来,惊的直接站了起来,“什么,大将军的堂弟?那方才咱们把人撵出去,还打了人家的奴仆……”
邰老爷子赶紧安慰,“三哥别担心,这人不得大将军喜欢,或者说两家还有仇怨。他都不敢跑去找大将军告状!当年老将军过世也有这人他爹的错!”
邰三爷不懂其中的弯弯绕,但他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只要如今的大将军不给这人撑腰,邰家就不怕。
至于这人为何登门,邰三爷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因为苞米种子或者是羊绒衣裤了。
毕竟邰家村就这两样好东西,总不能说人家登门是贪图村里的几座破草屋吧!
所以,他放下心头大石,也就没再追问,转而夸赞起家里小子,“咱家养的好孩子,关键时候真是得力!方才就是永禄跑去村里喊人,生怕你和继祖、继业吃亏呢!”
邰老爷子这才知道村里人及时赶到的原因,他的神色里也忍不住添了几分骄傲。
“臭小子还算有眼色,虽然读书不成,但这心眼儿,以后也不至于把自己媳妇儿孩子饿死!”
“哈哈,你就是嘴硬!咱们老邰家的小子,各个都是好小子!”邰三爷抽出烟袋锅儿,还想吧嗒两口,结果一低头看见眨巴着大眼睛的胖丫头,又把烟袋锅儿收了起来。
邰家的小子是好宝贝,邰家的这个胖丫头就是宝贝中的宝贝!
很快,灶间就做好了饭。
香喷喷的酸菜油渣馅饼烙的两面儿金黄,盛在大盘子里端上来,随手扯开一张,热腾腾中带着酸菜的酸香,油渣的油润和淡淡的糊香,咬上一口,直接把人香迷糊了。
再配上雪白的大米粥,米粒都熬碎了,还带了一层米油的那种。最后加上一盘子凉拌芥菜丝,一盘子蒜香豇豆角,一盘子冻白菜蘸鸡蛋酱,特别解腻!
一家子老少吃的是心满意足,就是珠珠这个年纪最小的,都吃了两个大馅饼,把小肚子撑的圆溜溜。
吃过饭,老爷子取出木爬犁,绑上大柳条筐,把孙女裹的像个棉花球,就拉出去玩耍消食了。
杨丽华惦记着后院儿,早早过去开库房,给各家妇人把之前的工钱结算了,又分了不少的羊绒线和活计。
妇人们拿了工钱当然高兴,但听说以后要在自家干活儿了,就苦了脸。
“大嫂子,怎么突然让我们回家干活了?”
“是啊,大嫂子,我们家里乱糟糟,真是怕把羊绒线都蹭脏了。”
“家里冷清,哪里有作坊这边热闹啊!”
三婶子是杨丽华的铁杆拥护者,听到这话就立刻说道,“你们可真是够呛,大冬日的,好不容易猫个冬儿,谁不想清静一下啊。你们常年凑这里叽叽喳喳倒是高兴了,怎么就没看见继祖媳妇多费心?就是冬娘中午都得多熬两桶汤,不停的给你们烧茶水,忙的脚不沾地!怎么,你们被伺候习惯了,过不得自家的平淡日子了!”
铁蛋儿娘也跟着帮腔,“就是,家里脏,怕糟蹋了羊绒线,那就好好拾掇一下,擦擦抹抹又不是难事!难道不在家织衣裤,家里就不用拾掇了?”
各家妇人都是被喷的尴尬脸红,不敢再说留下来,毕竟她们确实是想占便宜!
杨丽华当然不能说她是不想家里孩子被影响,恰巧今日来人给了她一个好借口。
“大伙儿喜欢热闹,想要留在作坊干活儿,这当然是好事。我们家里虽然忙碌一些,也能坚持。就是大伙儿也看到了,今日又来了一个不友善的客人,估计是想算计羊绒衣裤的织法呢,空手套白狼。
“若是大伙儿整日在后院作坊,我们家想撒谎都不成。倒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