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师娘!我们来接你们了!”邰永宁当先行礼,笑着开口。
宋辉几个也是赶紧上前,纷纷寒暄。
年少风流,一表人才,这样的少年本就出色,如今一水儿的站出来四个,自然是惹人稀罕。
不只是杨丽华和伍夫人欢喜的合不拢嘴,就是隔壁几个包厢也是探头探脑张望。
杨丽华和伍夫人赶紧招呼他们进屋,一起喝茶吃点心。
珠珠闹着要哥哥抱,坐在哥哥怀里,白白胖胖又笑眯眯的奶娃娃,看的宋辉几个都是心痒痒,纷纷拿出方才路上买的小玩意儿。
果然,胖丫头没让他们失望,一人送了他们一个奶香的亲亲,惹得几个少年人都是红了脸,又高兴的不成。
杨丽华问了问宋辉几个的家里人在哪里,身体如何,亲近又温和的模样,如同自家长辈一般,让宋辉几人去了拘束,一一应答。
免不得,宋辉几个也没少问起北地之事,他们平日都是从市井百姓嘴里听说,很多离奇消息,除了让他们发笑,并没有实际用处。
比如昨日一个卖包子的老大娘,一边给他们装包子,还一边同隔壁卖汤饼的大伯说起,罗刹鬼子都是白脸黄头发,背后长着翅膀,嘴里长着獠牙,一蹦几丈高……
杨丽华也没吝啬,简单把北地的消息说了说,末了安慰他们。
“你们不要担心,戍边军勇武忠诚,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反击罗刹的进犯。你们要好好读书,将来入朝为官,为不公发声,为百姓谋生路!”
宋辉几个起身,齐齐行礼,“多谢伯娘教导,我们一定会好好读书。”
杨丽华赶紧摆手,“快坐,我一个妇人什么都不懂,不过是多说几句闲话罢了。”
但宋辉等人却不这么认为,即便是在诗会里,读书人云集,提起北地边关,提起罗刹进犯,很多人也都是不以为然。好似保家卫国,抛投洒热血是多么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只有他们手里的果酒,只有风花雪月才是高贵之事。
岂不知,敌人的屠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他们喜爱的诗文根本不能让敌人心软!
少年人们那一刻多希望把他们送到北地去,送去看看边关的硝烟。
当然,他们更盼望新皇是个明理勇武之人,一改大魏文强武弱的病态!
又坐了一会儿,众人就一起回家去了。
伍先生难得没有在书房,背着手走在巷子里,溜溜达达,见得众人回来就笑道,“你们都出去逛街了,留下我一个在家,真是冷清。”
众人都是忍不住笑,别说他这模样还真是有点儿哀怨的味道。
珠珠哒哒跑过去,捏了一块桂花糖塞到伍先生嘴里,“先生吃糖,甜,珠珠爱吃!”
“哎呦,还是珠珠最贴心,先生明日派人给你买城南最好吃的蜜饯去!”武先生高兴的眉开眼笑,在看看一边的儿子,真是一万个心塞。
儿子就是棒槌,闺女才是贴心小棉袄,看样子要抓紧在生一个了!不过以后儿子要是能把珠珠拐回来作儿媳……
这办法更好,更直接!
不说伍先生暗戳戳的给儿子定了儿媳,只说杨丽华带着珠珠在伍家住了四五日,陈昭就带着陈瑞阳过来拜访了。
伍先生没少听邰永宁说起陈昭,对他半生走南闯北,交游广阔,很是佩服。
更何况,那晚杨丽华也提起过,陈昭在为戍边军筹集军粮,是难得的信义之人。
陈昭登门的时候,伍先生特意推了一个酒宴,等在家里,亲自在书房接待了陈昭。
陈昭能说会道,又文武都有涉猎,见识特别广博,无论伍先生说到哪里,即便是草原王庭,他都对答如流。
最重要的是他腰背笔直,眼神清明,气度极好,完全没有市井商贾的小气算计模样。
伍先生几乎要把他引为知己,吩咐灶间送酒席,一定要为这个一见如故的新友接风洗尘。
就是宋辉几个弟子也被喊来,想要他们跟着多听听,长长见识。
杨丽华只同陈昭说了几句话,陈昭就被伍先生请走了。原本杨丽华还以为陈昭很快就会被送到花厅,她惦记问问家里那边有没有消息呢。
没想到,陈昭没回来不说,邰永宁几个都被引过去了,就是珠珠和伍小公子也跑去凑热闹了。
杨丽华倒是高兴,同伍夫人一起吃饭做针线,倒也不难打发空闲。
这一顿接风酒,足足喝了半宿,第二日早起陈昭才揉着脑袋同伍先生说起正事。
“先生,听说您的家族就是本地的?我手里有一批旧物首饰,打算换成金银或者粮食,送往边关,支援戍边军抗击罗刹鬼子。
“不知先生有没有这方面的亲朋,能帮我牵个线儿,否则我多费口舌事小,耽搁了时日,影响边关战事就不好了。”
“当然有,”伍先生一口就应了下来,“保家卫国,本是大魏人人应当之事。只不过我这个一辈子读书之人,就是去了边关也是无用。幸好如今能帮上这点儿小忙,我自然要鼎力相助。”
说罢,他就喊了伍银,去请了族里自小就亲近的堂兄。
这个堂兄就管着族里的银楼,亲自验看了陈昭带来的东西之后,就给了一个合理的价格,听说陈昭要粮食,他也没多问,又出面找熟悉的粮商换了一半的粮食。
陈昭感激之极,在酒楼设宴感谢伍先生和堂兄,高高兴兴又喝了一顿。
男人的友情多半时候都在酒桌儿上建立的,于是,酒后陈昭又收获了一个朋友!
而陈瑞阳这个大哥哥,带着珠珠和伍小公子玩耍了一日之后,也成了伍小公子最喜欢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