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爷子脸色一顿,刚绽开的笑颜慢慢淡了下去,眼角抽抽:“幼梨,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幼梨不紧不慢拿出手机,打开早已录好的音频播放。
“许幼梨,你是觉得我好欺负吗?先掂量掂量自己,你的存在简直就是个笑话!程宴北跟你领完证后就没回去过…………”
听筒里盛雪宜的声音清晰明了,气势嚣张跋扈。
盛雪宜和盛家老爷子脸色变了又变,他们都没想到许幼梨竟然会录音下来,本还想着倒打一耙的他们顿时被整的哑口无言。
音频播放完,许幼梨泰然处之地收起手机,她把盛雪宜关在厕所之前,就想到按盛家的脾性会上门讨要说法,所以从单间出来之前,她就打开手机录音准备好。
她眼神直盯着盛老爷子,浅淡的讽笑道:“盛爷爷,盛雪宜说我的存在是个笑话,暗指我的母亲父亲生了个笑话,是否意图再说他们也是个笑话?我们许家在盛雪宜眼里就是笑话吗?”
盛老爷子面露难色,这小妮子还扯上家族关系了,真会击中要害。
“程宴北是领完证没回来过,但嘲讽的对象不应该是我,而是他为什么对新婚妻子这么不尊重,是有人放纵他的行为…………”
“幼梨啊,别生气了,宴北他真的就是工作忙。”温婉赶忙开口解释道,再让她说下去,程家也得被她批判,这新儿媳鲨上头了。
盛老爷子脸一阵红一阵白,暗瞥了眼盛雪宜,莽孩,就知道横冲直撞,这下让人抓住小辫子了吧。
“幼梨,是雪宜不懂事,她乱说话,但这件事情你可以和我说,我来教育她,而不是把她关在厕所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
自家的孩子再不好也得护着。
许幼梨扯了扯嘴角,声线淡淡:“盛爷爷,二十多年了还没教育好吗?”
盛老爷子:“……………”
这小妮子是真的毒啊,什么都敢说。
盛雪宜坐不住了,起身指着许幼梨怒瞪,气势汹汹道:“许幼梨,给你点脸就蹬鼻子上脸是吧?要不是我爷爷拦着,我早就给你一腿了,竟然还敢锁厕所门!”
温婉看她这架势逐有泼妇骂街的门道,心下不喜,幸好当时没和盛家联姻,不然就盛雪宜这暴躁性子嫁进来怕是会让家里闹的鸡飞狗跳。
“盛雪宜,在我家这么猖狂?”
男人的嗓音清冽慵懒,尾音微扬。
众人纷纷看向站在客厅角处的程宴北,前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许幼梨和盛家爷孙俩身上,没人发觉程宴北回来。
盛雪宜脸唰的一红,羞得面红耳赤:“程哥哥………”
程宴北啧了声,眉头皱了皱:“你要这么叫我,我可受不了。”
盛雪宜扭捏了起来:“有什么问题嘛?”
“我会叫阿姨把你扔出去。”
程宴北脸上的嫌弃之意收敛不住。
盛雪宜笑容略微僵硬,渐有掌控不住表情管理的感觉。
盛老爷子更是进退两难,这赤裸裸的恶语,如果驳斥程宴北的话,等会人家要不给台阶下,自己就骑虎难下。如果不驳斥的话,人家都欺负到自个孙女的头上,他没有一点反应,那树立起的威严何在。
“宴北………”盛老爷子终是想委婉表达,却被打断。
“盛爷爷,盛雪宜不懂事,您肯定是识大体的,我和许幼梨刚结婚,她就嚣张挑衅我妻子,这不仅是对许家的不尊重,也是对我程家的藐视。”
程宴北抬睫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盛老爷子,语气无甚波澜。
“盛雪宜这般目中无人,是盛爷爷给撑腰还是盛家已经强大到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盛老爷子心一抖,他今天只是单纯想来为孙女厕所事件要说法,却被这新婚夫妻俩上升到家族对立高度,现在小年轻的心思真是越来越复杂可怕。
他脸上堆起笑来,手无奈摆了摆:“宴北,幼梨,你们就是想太多了,我今天只是想问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了解情况罢了,现在也理清了事情因果。”
“说起来,我这孙女是真不懂事,她就是嘴巴不好,其实心里并非真这样想,也感谢你们对她的包容理解啊。”
程宴北淡然笑着,疏离而客套:“我们心界大自然会包容,但凡事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盛爷爷和我爷爷毕竟是同辈,单就算了,歉总要有的。”
盛老爷子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叫什么事啊,吃了亏还得往肚里咽,咽完还得好声好气道歉,到头来名头还落个人家宽宏大量,不跟他们计较?
话说两人也才刚联姻,没什么感情才对,怎么还同连心起来。
在一旁的温婉也不好说什么,许幼梨手里都有录音,吃瘪的是他们,而程言南和尤诗眠两人就更不会多管这些事情。
无奈之下,盛老爷子只得转头看盛雪宜:“向幼梨道歉吧。”
盛雪宜脸色臭的不行,憋屈喊了声:“爷爷………”
明明今天是来找许幼梨的茬,结果茬找到自己身上来,还被逼着向这个绿茶婊道歉。
盛老爷子敲敲拐杖,脸上挂不住,有些动怒:“快点!”
最后,盛雪宜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快速说出一句:“对不起。”
许幼梨抿嘴一笑:“回去乖乖接受教育。”
“你!”
在盛雪宜脱口惹祸之前,盛老爷子赶忙打断她:“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盛雪宜临走前送了个狠厉的眼神给许幼梨,而被送者则是回馈了一个关爱智障的微笑。
许幼梨从浴室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