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炸鸡”的新奇词出现,皇上也是头一次听说。
秋然忙说道:“小主说是一道不知名的小吃,很适合下雪天来品尝,这会也不知道做得怎么样了。”
满院的内监和宫女都不使用,也只有盛云舒这么不矫情,她想做的事情,总是会跟着心的方向走,无关礼节,无关任何的看法。
皇上将身上暗紫色龙纹大氅脱下递给了旁边的李福海,然后卷起袖子朗声道:“既然舒婕妤不让你们帮忙,那你们去忙别的吧,朕去给她打下手,她总该给朕几分薄面。”
刚刚接过大氅的李福海也是有点意外,他何曾见过皇上宠爱一个妃嫔到了如此地步,竟然会说舒婕妤会给他几分薄面,他可是当今皇上,李福海对盛云舒佩服得更加五体投地了。
众人一听皇上要亲自给盛云舒打下手,也都懵住了,怎么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过来了,他们愣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最后还是李福海招呼道:“皇上都说了让你们去忙别的了,你们都还在杵在这里做什么,快散了吧。”
正在小灶台里忙碌的盛云舒,听到外面有些动静,但她根本顾不得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心都在惦记着赶紧将炸鸡制作出来,等到一会大起大雪的时候,可以好好的享受一番。
皇上走进小灶台里,温热的烟火气弥漫在整个厨房里,盛云舒侧对着他,正在弯腰认真的切着姜片。
她的发髻已然有些凌乱,不时在莹白的耳垂旁飘动着,腰间的围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做饭的样子让皇上看得有些入迷。
宫里的妃嫔每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不是华贵锦缎,就是穿金戴银,打扮得花枝招展。
像盛云舒这身平常人家小娘子的装扮,皇上的目光久久注视着,实在无法移开视线。
盛云舒看到有身影走进来,她也顾不得抬头看,只是催赶道:“方才都说了,你们只管等着吃就好了,今日午膳就包在我身上了。”
“夫君怎么能让娘子一个人辛苦呢,不如我来帮你吧。”皇上走上前说道。
盛云舒听到皇上的声音,这才恍然抬起头,她赶紧将手在围裙擦了擦,躬身向皇上行礼。
“嫔妾不知皇上驾到,请皇上恕罪!”
皇上目光温和,柔声道:“是朕没有让他们通传,舒儿在忙着什么?”
盛云舒微微笑道:“嫔妾今日闲来无事,就想起了从前吃过的一个小吃,所以想着把它做出来。皇上,这里是小灶台,不是皇上该来的地方,您且先去寝殿里坐着,那里又干净又暖和,等会嫔妾做好了,再呈给皇上品尝一下。”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在听雨轩里,盛云舒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但是一旦涉及到皇上,还是要谨慎为之。毕竟皇上是一国之君,掌握生杀大权,若是在他面前表现恃宠而骄的样子,后果可想而知。
皇上并未离开,而是扬起双手的衣袖,笑颜逐开道:“朕进来是要给你打下手的,你尽快吩咐就是。”
尽管吩咐?
听听这个词盛云舒都得好好掂量一下,哪有人敢吩咐皇上办事,除非是活得腻歪了吧。
盛云舒怔了一下低声道:“皇上,你就别开这种玩笑了,若是传了出去,嫔妾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看着盛云舒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皇上索性将外面的龙袍也脱了下来,里面身穿一件白色内褂。
“好了,现在朕不是皇上,只是舒儿的夫君,这样可以留下来给你打下手了吧?”
灶台上虽然冒着热气,但气温依然很低,皇上冻得微微抖动的身体,盛云舒看得很是清楚。
既然皇上都如此有诚意了,若是她再不识趣,倒是说不过去了,不如趁此机会,让皇上好好体验一下平常人家的日子。
盛云舒清了清手里的东西,将皇上轻轻按坐在灶台前,那里暖和一些,又指着地上一堆木柴说道:“那夫君就从劈柴生火开始吧。”
“劈柴?”皇上看着眼前的一根根的木柴,却不知道如何下手。
盛云舒蹲下身来,拿起旁边的短斧,向皇上示意道:“就像这样,先轻轻扬起,落在木柴的中间固定住,然后再一使劲劈下去,它就变成两瓣了。”
看着盛云舒极为娴熟的动作,皇上不由得问道:“你为何连劈柴也会?”
盛云舒一边劈柴一边随意的笑道:“以前在家中犯错的时候,姨娘就会罚我睡到柴房,尤其是冬天的时候,睡在柴房真的很冷。所以在夜里趁他们都睡下了,我就会偷偷在柴房劈柴搭成一个篝火,用来暖身子,时间久了自然都就会了。”
睡在柴房,盛云舒说得轻描淡写,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
皇上怔怔的望着盛云舒,她说得越是漫不经心,皇上听得越是揪心。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宠爱的妃子,曾经受了那么多的苦,看来他向李福海了解盛云舒的家世,那些凄惨的经历,只是冰山一角。真的听盛云舒说到具体的处境时,皇上感觉拳头都要紧握了起来。
他忽然握住盛云舒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心疼道:“舒儿,你在没有遇到朕之前,到底吃了多少的苦,朕真的很后悔。”
“皇上后悔什么呢?”盛云舒看着脸为她忧心的皇上,整个人也安静了下来。
皇上的眼神中透露着无尽的绵绵柔意,他的声音略有磁性,低声道:“朕后悔没有早些遇到你,有朕在身边,你也能少受些苦。”
盛云舒听后,嘴角泛起笑意,她想要效果达到了,皇上从怜爱到心疼,再到激起了皇上的保护欲,一切都在盛云舒的掌握之中。
她深情的望着皇上,慢慢靠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