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贵人听得瞪大了眼睛,好像听到了奇闻要事一般。
就连慧妃也忍不住问道:“此事当真?”
兰嫔很是得意道:“这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听雨轩里买通的消息,据悉当时只有皇上和舒婕妤两个人在小厨房里,后来说是舒婕妤亲自做了一道美食给皇上品尝,谁又能知道皇上在听雨轩里受了什么罪呢,姐姐听了是不是也觉得匪夷所思?”
慧妃没有说话,眼眸中却闪过淡淡的哀伤。
她与皇上何曾这样如寻常夫妻一般亲密无间,两个人关起门来,将整个世界隔开,只有他们两个,想来也是一种非常美好的体验。只是这种感觉,怕是兰嫔和嘉贵人都难以参透。
嘉贵人哪里能容忍这种事情,想她一直喜欢着皇上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奢望过皇上可以为她委身做一些事情。
盛云舒又是何德何能,敢让皇上为她做事情,嘉贵人气得都快要跳起来了,像是为皇上打抱不平一样,嚷道:“她盛云舒是把自个当成菩萨了吧,难不成还让皇上把她供起来不成,哪怕是太后,也没有让皇上亲自劈柴做饭的道理吧,我看她是在宫里活得不耐烦了。”
一番言语后,嘉贵人来到慧妃面前求道:“姐姐,这事您得管一管哪,您可是有协理六宫之权,理应将盛云舒那个贱人提到淑华宫来,咱们好好的教训她一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对待皇上。”
不等慧妃说话,兰嫔忙为慧妃找了说辞,“你的慧姐姐如今自身都难保了,皇上可有几日没淑华宫了呢,原本你入宫以后,太后和慧姐姐都指望着你呢,现在看来,咱们只能自求多福了,谁让舒婕妤那么得宠呢,还是认命吧。”
兰嫔故作一声叹息,却将嘉贵人心中的一团怒火引燃了出来,她不甘心道:“我才不会认命,我现在就去太后那里,我要把今日听雨轩的事情全部告诉太后,我就不信整治不了盛云舒。”
嘉贵人说完便直奔慈寿宫而去,甚至慧妃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方才真不该跟她说这些,嘉贵人脾气急躁,容易走极端。这会太后怕是在歇息,真是闹到太后那里,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慧妃已然有些着急道。
不止是太后,更重要的是,此事与皇上有密切的关系,倘若稍有不慎牵连到自己,那皇上以后会怎么看待她呢?
慧妃不敢多想下去,可是内心深处却又出现另外一个声音,很想给盛云舒一次惨痛的教训。
兰嫔哪里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忙道:“那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慧妃起身披上大氅,匆匆道:“咱们也赶紧去一趟慈寿宫,免得嘉贵人口不择言,再把你我二人一起掺和进去,那就不好了。”
雪天路滑,慧妃和兰嫔只得小心翼翼的行走着,等到她们赶走慈寿宫的时候,嘉贵人正坐在太后的床榻前痛哭不已。
两个人忙向太后行礼,慧妃先开口道:“都是臣妾不好,方才没有拦住嘉贵人,扰了太后歇息。”
太后半倚着榻前,一手握着嘉贵人,对慧妃说道:“我不过是半身入了黄土的人,多歇息一刻,少歇息一刻都是无妨,只是你们真是让我失望,怎么能被一个婕妤欺负成这样,还让皇上心甘情愿为她鞍前马后,成何体统!”
听到太后如此一说,慧妃和兰嫔都明白,嘉贵人应该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太后。
兰嫔有些惊慌,跪下道:“回太后,都是嫔妾不好,本来只是闲谈几句为慧姐姐抱不平,正巧嘉贵人也来了,听了以后就来到太后这里,请太后恕罪。”
正在哭泣的嘉贵人也跟着说道:“太后,兰姐姐也是为了慧姐姐着想,听说皇上近日也不怎么去淑华宫,慧姐姐向来好说话,一直没有告诉您,她心中应该也是充满了委屈。”
太后望向慧妃,目光里满是心疼,本来责怪的话语到了嘴边,只好又咽了回去,定然道:“回宫的时候,我瞧着舒婕妤模样好,又知分寸,这才过了多少天,难道开始原形毕露了?”
慧妃上前一步,陪笑道:“舒婕妤虽然入宫有一段时日了,但毕竟是新人,得了恩宠难免失了分寸,臣妾相信若是给予教导,定能改过自新的。”
“改过自新?敢让皇上为她劈柴做饭,只怕她现在连哀家也不放在眼里了吧!”太后重重的说道。
想想从前到现在,她即便是皇上名义上的母亲,也不曾敢让皇上为她端茶倒水,盛云舒倒好,全然是把皇宫当成了自家后院,把皇上当成了自家奴仆,简直大逆不道。
嘉贵人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望着太后,委屈道:“太后,嫔妾只要一想到皇上在听雨轩任舒婕妤使唤,嫔妾的心就像如刀割一般难受。皇上是何等的尊贵,怎么能让舒婕妤如此糟蹋,她眼里根本没有王法,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解恨!”
她的一番重话说出来,却让慧妃心中有些不安,嘉贵人明显是带着对舒婕妤的新仇旧恨,想立刻除掉舒婕妤,可她却不知道,此时盛云舒正是皇上最为得宠的妃子,不好在这个时候痛下杀手。
慧妃强装淡定,耐心道:“此事关系到皇上,嘉贵人不可如此武断,再说了太后还没有发话呢。”
殿里一阵安静,太后扶了扶额头,沉吟道:“慧妃说得对,此事与皇上有关,皇上如今肯定还在听雨轩,即便哀家想要替你们做主审问舒婕妤,也不能在这个时候。”
嘉贵人哪里肯依,继续哭诉道:“太后,您就该命人马上把舒婕妤提到慈寿宫来,也请皇上前好好看一看,舒婕妤到底是多少有恃宠而骄!”
“休得胡言,难道哀家做什么事情,还要你来教不成?”太后有些微怒。
嘉贵人吓得赶紧跪下,“嫔妾不敢,嫔妾就是实在看不过舒婕妤